悠远的曲子丝毫不受距离影响,在沈离诀听来十分清晰,她捂住耳朵,想摆脱那种声音,却只是徒劳。
随着那愈发诡异的曲子,她又进入了奇怪的梦境。
父亲又出现在她面前,一脸担忧和急切道:“别上当,蔡王说的那种术为父从未听闻,突然冒出这么个解释,太过荒谬。这种人再留在阴魂教中,阴魂教迟早有大危险,离儿还是尽快告诉教主对付他吧!相信为父,为父也是担心你,死有不甘才阴魂不散的,近来危险逼近,为父才逆天行事来梦里托梦,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只是不想你受骗受害!一定要尽快告诉教主,不然就来不及了!”
沈离诀猛然坐起,已无笛声,她瞪着双眼喘着气,冷汗直冒,父亲惨死的一幕再次闪现在脑海,回想到丈夫时,丈夫同别的女人欢愉的情景总是挥之不去,想到丈夫说他是失控做了蠢事,心已结成了疙瘩,满腹怨气膨胀……
他并未解释清为何会做出那种事,而我看到的分明是他主动,他平时就表里不一令人难琢磨透,或许我看到的,也并非真正的他……这样想着的她,心已结成冰。
找水攸魂的路上,她慌乱的心丝毫没底,甚至开始质问自己:沈离诀啊沈离诀,你来这里究竟为了什么,不是想杀了那个人渣吗,可这些时日,你都为他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对他的信任换来堕胎后,依然可以原谅他,为什么被强行夺去了贞洁,却甘愿天涯海角随他,做他的玩偶……为什么如此下贱……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加快了步子,最后跑了起来。大量的泪水溢出,转眼脸颊湿了一片。
乌云散尽,天边升起了启明星,清冷的月光照在孟殷神情销魂的脸颊上。春.梦已散,他缓缓睁开眼,欲渐退,他又不禁想起那笛声,想到娘子有危险,忙起身四处寻找娘子。
此时,沈离诀想到天未亮去找水攸魂不大合适,便又返回去找齐玄玉。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泪水还不断夺眶而出……最终“啪!”的一声,她重重跌倒在地。
她抽泣着,最终忍不住双手掩面号嚎大哭,孟殷已跑至不远处,闻声心底一惊,拐过墙角,娘子的身影猛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盯着娘子跪倒在地颤抖的样子,一阵钻心痛,欲冲上前去,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心绪复杂的他一只手不由扒紧了墙的棱角。
沈离诀哭得很无力,极强的孤寂占据了心:“真羡慕玄玉和教主,而我,面对的悲伤、恐惧,还可以与谁诉……没有人与我同归,没有人与我共同面对,我在一个战斗……”
这一瞬,突然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下,沈离诀却依然跪在原地哭泣着。
孟殷看着娘子的眼里已满是心疼,终忍不住冲过去一把抱过娘子:“傻瓜,还有我啊,还有我为你挡风挡雨,还有我陪你一路同行,只要你不再落下眼泪,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这贱.人给我放开!”沈离诀满腹怨气地死命挣扎,孟殷使尽一切的力将她抱紧,一只手将她的头摁在胸前,却心痛难止。
他倒吸一口凉气,闭眼的一瞬,泪与雨一起落下……
“娘子,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你有多恨我,我对你的真心,从未改变,对你的爱一直都是胜过我的生命……”
“你这小人给我滚!”沈离诀猛然挣开,孟殷一愣,不料被狠狠推了一把。
他再看向娘子时,只见娘子眼里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憎恨,那双眼让他整个心饱受凌迟之苦。
“娘子听我说,我的的确确做了对不起娘子的事,当时那妖怪吻着我的脸,我起了一丝邪念,虽然很快便散了念头,但不料邪念又失控地涌上,像被什么控制一般,欲才蔓延至身。”他一脸愧疚地如实道来,却不料迎来了娘子狐疑的眼神。
“真的吗?”
面对冰冷的质问,梦里他与那妖怪各种纵情的情景竟在脑海挥之不去,他心虚地转移了视线,低声道:“娘子,我再怎么也是堂堂王爷,哪个王爷不三妻四妾?可我一直只有你这么一个妻子,这份情已很难得,我承认我有过荒淫的邪念,但我并没有负你,只是面对那种气氛……我再怎么也是个男人……”
“你错了!你不是男人……”沈离诀暗淡的眼神下,嘴角已勾起冷冷的笑:“你是畜生!”
你是畜生!……这话落的一瞬,他感到重重挨了一耳光,颜面尽失。可面对心爱女人,他并没有半分气愤,只是眼里多了分悲凉,声音温柔依旧:“娘子,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对我真的很重要,此生,我真的只想与你白首偕老……”
然而这话,却未换得沈离诀感动半分,真正的一巴掌重重落他脸上!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打乱了他脸颊两旁的头发。
未等他缓过神,沈离诀已起身跑远……
望着沈离诀疯狂奔跑的身影,清岚眼里充满了惯性的悲悯,脸上满是无奈与怜惜。
回想着当初沈离诀告别他远去的身影,回想着他为沈离诀准备的东西和便条上的话,心生一阵复杂的感触。
不禁感叹道:“或许命运真的像一盘任无形的魔爪操控的棋局,一切从存在起,就尘埃落定,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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