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锐川、赫伯特、菲尔普斯……”
黎渐川一张张将小箱子内掉出的证件整理出来,放在床上,抬手扭开了床头的小灯,在昏暗的光线下查看着这些物品。
各类证件,总共有一百多张,分别属于三十八个人,而这三十八个人年龄身份性别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某些证件上的照片。这些照片虽然是男女老少不同,但多多少少都在眉眼间有些熟悉的相似的痕迹。
黎渐川这么多年职业经验,稍稍查看了下就判断出,这些证件应该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这个人是个变装高手,身份非常特殊。
什么人会在战争爆发的地区长期生活,且拥有不同的多重身份?
黎渐川的第一反应就是间谍、特工。
这是一个在战争中格外危险且猖獗的职业,出现在这趟刚刚离开战场的列车上不足为奇。
在得出这个结论后,黎渐川又重新搜了一下行李箱,果然在行李箱的边缘找到一个夹层,里面放着一把勃朗宁。
黎渐川不能照镜子,看不到自己现在的容貌,所以暂时不能确定这些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他,但这些东西既然出现在了他的行李箱里,那很大可能就是属于他的。
里面还有一张寂静号列车的车票,上面盖的验票蓝戳还没有干,手指一抹,就晕开了墨蓝的污渍。由此可见,他刚刚上车没多久。
车票上的日期是十二月二十二日,也就是说,现在应该就是十二月二十二日的晚上。
对时间有了个大概的了解,黎渐川就将那些证件重新收回小箱子里锁上了,那支枪则是取出来,贴身藏好。
行李箱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样东西引起了黎渐川的注意。
那是一只单筒望远镜,古铜色,很旧,筒身上有很多细小的划痕。黎渐川拆开检查了下,没有什么特殊发现,就又组装回去,放进了口袋里。
搜查完随身行李和这个卧铺隔间,黎渐川感应了下自己那个魔盒的气息,果然发现一墙之隔的隔壁传来了些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一大一小两块互相吸引的磁铁一样,黎渐川就是那块大的,可以感知到对方的磁铁。
看来之前宁准用魔盒带他进来,也是这样感应他的位置的。
黎渐川琢磨着,将挂钩上的外套拿下来,拉开了卧铺车门。
“咔——!”
是很沉重刺耳的金属挪移声,在昏黄狭窄的车厢内陡然响起,刺破了深夜的寂静。
黎渐川走出卧铺包厢,扫了眼车厢过道。
这是那种很老式的绿皮火车,行驶起来会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像是筋骨腐朽、年迈不堪的老人。过道很窄,只能容下一个成年男人经过,一旦出现两个人,就要彼此侧身才能通行。
脚下晃荡的地板是漆黑的,头顶和墙壁却都是深棕色的,还非常讲究地挂了两幅小型油画,衬着过道里蜡烛一般昏黄的光线,满满都是晦暗不明的气氛。
过道尽头坐着一名男性列车员。
他看起来有些昏昏欲睡,在听到开门声时才勉强打起精神看过来,对着黎渐川礼貌地点了点头。
黎渐川还不太清楚这个身体目前的性格,没有贸然做出什么回应,只是同样点了下头,就转身敲响了隔壁卧铺包厢的门。
这间包厢的编号是8号。
黎渐川扫了眼自己刚刚出来的包厢,是6号。这节车厢是这趟列车的一等座包厢。
就在敲门思索的这个空当,8号包厢里传来了一个清冷优雅的声音:“哪位?”
黎渐川感受到了过道尽头列车员的注视和好奇,他自然地压低了声音:“是我。”
大约过了四五秒,包厢门被拉开,那张和宁准有五六分相似的拥有独属于欧洲人的深邃苍白的面容出现在门后,露出一个熟稔的笑,侧身将他让了进去。
两人的举动就像是老友一般,熟悉自然,这使得列车员探究的视线慢慢收了回去。
“贵族少爷?”
黎渐川挤进这间小小的包厢,反手将包厢门关上,反锁,目光落在宁准格外优雅高贵的衣着气质上,略感新鲜。
要知道,之前几局游戏里,宁准随机到的可都称不上什么好身份,没什么优势和过多线索。
宁准的着装确实很有些中世纪的欧洲贵族风格。
乳白色衬衫和紧身的西装马甲,点缀了翡翠的漂亮领结收束着脖颈,笔直的长靴将宁准极为标准的身材衬托出来,更显得腰身纤细,双腿修长,并不羸弱,反而充满了力量。
还有一件华丽的暗红色外套正挂在门后,被黎渐川一靠发出宝石相撞的清脆声音。
宁准没有往后退,反而抵着黎渐川压在了门上,慢条斯理地摘下白手套,垂眼看了看黎渐川的手,略微挑眉:“握枪的手?”
黎渐川感受着宁准压上来的重量,一手抬起,隔着材质极高的衬衣按在了那截柔韧的腰身上:“欧亚混血,二三十岁,善于变装和伪装,有枪。上这辆车用的身份应该是不列颠人伯利克。”
搂着人坐到床上,黎渐川将伯利克的那份证件拿出来,递给宁准,简单说了下自己的发现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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