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在府试时等着你。这本是韩知府一句勉励之语,在旁人听来,却似乎在暗示着什么,由不得不让人去深思。
韩文本意是希望赵彦能专心读书乃至有所成就,不过嘛……中国从来都不缺喜欢钻研的人,有那心思机敏的已然想到,韩知府看样子颇为喜爱这少年,虽说表面上是希望赵彦能专心读书乃至有所成就,可以当此之时,读书是为了什么?
自古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读书在此时当然是为了科举,这韩知府是否在暗示赵彦,若是他能过得了县试这一关,等到知府主持的府试时,韩知府便会放其一马?这些官僚的心思还真是机巧多变呐。
赵彦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个草民,韩文虽然对其颇为欣赏,却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略微与其说了几句话之后便闭口不言,赵彦便知机的退了出来。
下到一楼大堂之后,赵彦刚刚坐下,一个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胖子便凑了上来。
这个小胖子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身高与腰围差相仿佛,长得白白嫩嫩,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着红,身上穿着大方得体,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
小胖子自来熟的坐到赵彦一侧,笑嘻嘻道:“小弟刘有,字双,兄台面生的很,不知从哪里来,如何称呼啊?”
古代男子二十岁成年,称为弱冠之年,旁人不便直呼其名,故本人需另取一与本名涵义相关的别名,称之为表字,以表其德,以后也多以表字行世。
赵彦见这小胖子最大不超过十五岁,却有了表字,想必应该是长辈所赐,又看他言行虽然随意,说的话却不致令人生厌,便笑道:“在下赵彦,乃是深州人氏。刘兄与在下素不相识,不知有何见教?”
“原来是赵兄,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得见便是缘分,小弟想给赵兄讲个笑话。”刘有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这个笑话与城中天德丰酒坊的东主孙家有关,话说孙家家主名叫孙断更……”
赵彦心中一动,笑眯眯的纠正道:“是叫孙长庚吧?”
关于孙长庚的流言,就是赵彦起的头,王大户差人去散播的,为的自然是替王大户出气。原本赵彦心中还有些负罪感,不过经过之前孙长庚的那一声大喝,赵彦却只觉得自己之前太仁慈了。不过,自古消息都是口口相传,经人传播后,一般或多或少会变的有些面目非,也不知经过小半天的发酵后,这街市上的流言变成了什么样子。
刘有点点头,笑嘻嘻道:“没错,就是叫孙长庚。赵兄,你知道太监和咱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么?”
“有什么不一样?”赵彦明知故问道。
刘有瞄了瞄赵彦大腿根儿,压低声音道:“太监尿*尿的地方被切掉了。”
“哗……”赵彦故作惊讶的说道:“好可怕,不过这和孙家家主孙长庚有什么关联?”
刘有面现神秘之色,低声道:“听人说,孙长庚就是太监,好像是叫‘天阉’,根本就不能行*房事,连他仅有的一个女儿都是从亲戚家过继过来的,而且他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人们管这个叫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分桃什么的,赵兄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赵彦闻言满脸嫌恶,他当时给王业出的主意,只是让人散播孙长庚是天阉,否则为何多年一无所出的流言,没想到这才小半天,想象力丰富的古人们,竟然将其联想到‘捡肥皂’上面去了,只是既然已经如此,自己不妨再加一把火,让这则流言传播起来更具有趣味性,反正这年代又没有诽谤罪。
“刘兄从何处听到这则传闻的,不知是否属实?”赵彦看着刘有肉嘟嘟的脸蛋,微笑问道。
刘有习惯性的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笑道:“小弟只能说此事千真万确,至于从何处听闻,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
“也罢。”赵彦故作失望的眨了眨眼,又道:“刘兄观之‘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与我年岁相当却有了表字,真是令人艳羡啊。”
刘有自小虚肥,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丰’倒是够了,与‘神’却是差的太远,就更别提俊朗二字了,只是之前从未有人称赞过他的外表,此时被赵彦赞了一句,刘有顿时喜笑颜开,顿生知己之感,遂一把攫住赵彦的手腕,亲热的说道:“赵兄也是一表人才啊,小弟的表字乃是幼时外王父所赐,长者赐不敢辞,赵兄迟早也会有的。”
赵彦知道外王父是外祖父的意思,而且还知道古代人都有把手言欢的臭毛病,小胖子的掌心油腻腻的,触感实在不好,不过赵彦轻轻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便只能由他去了。
赵彦笑了笑,这才说起了正文:“刘兄,在下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愿意与刘兄分享。”
刘有平日里吃饱喝足了没事干,就喜欢听些家长里短的事情,然后自己加些料再四处去传播,此时闻言眼睛一亮,问道:“不知是什么笑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赵兄也讲出来让小弟听听。”
“咳咳……”赵彦清清嗓子,说道:“话说从前有一个太监……”
刘有兴致勃勃的等了半天,却不见赵彦说下去,遂开口问道:“下面呢?”
赵彦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语带笑意的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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