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雨看着自己父亲,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有些酸涩,又有点暖,有点甜。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斑斑痕迹,两鬓已经灰白,就连剩余的黑发中也夹杂着刺眼的霜。
即使在睡梦中,刘松言的眉头依然是紧蹙着,好像永远有烦恼不完的心事一样。额头拧出了一道道沟壑。
气息没有那么绵长,呼吸声也不太平稳。
“我爸最近身体怎么样?”刘时雨小声问坐在一旁的刘松云。
“不太好,肠胃有问题,睡眠也少。偏偏每天都要操劳公司的事情,也不听劝。”刘松云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担忧,“现在又摊上你小子的事。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他还得想办法给你解决了。”
“大哥前几天说,就算时雨把天都捅出一个窟窿,我拼了这条老命也给他补上去。”
“他生气绝不仅仅是因为你惹事。年轻人犯错是正常的。他更多的是气你不回家,还躲着我们。要不是他联系不到你而去问情况,恐怕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时雨啊,无论发生什么,还有我们呢。家里不是龙潭虎穴,我们是值得你相信值得你依靠的。现在我们还能帮你,也许再过个几年就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刘松云的话像一颗颗子弹,打在刘时雨早已有了裂纹的心上。
他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只是自尊太强。回国这段时间看似跟以往没有什么两样,但他自己清楚,纨绔的外表下是怎样的光景。这次的事情对他影响之大,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几滴泪水滑落。刘时雨将头埋在胳膊肘里,良久没有抬头。
少年内心的成长往往只是在某个瞬间。也许是某个人带来的悸动,也许是某件事给予的冲击。而有些的成长不是与往日大相径庭,而是看似不变,却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回到家,刘时雨就被呵斥着跪在客厅中,连午饭都不让吃了。
吃过午饭后,萧征鸿和虞沅芷多呆一会儿,一直不肯去酒店收拾行李,而是掐着刚好的时间。
最后被虞沅芷威逼利诱才不情愿地提前到机场。
虞沅芷站在一块石头上,这才勉强可以让自己的头够到萧征鸿的肩膀。
“记得给我打电话,不方便的话发微信也可以。不要再不理我了好吗?”虞沅芷伏在萧征鸿身上,抽了抽鼻子,“我也不会不理你了。”
“嗯。”萧征鸿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融进胸口。
“国庆我要去西京玩,你就别再跑来洛川了,免得又错过。”虞沅芷的眼眶湿润了,她低下脑袋,让自己的眼睛贴着萧征鸿肩膀,“我想吃冰淇淋。”
“好。”萧征鸿点头。
“我想去海洋公园玩,还有·······”
“好,都依你。”
“记住了,不要随便去搭讪别的小姐姐。”
“······我是这种人吗?”
“以前不是,现在我不太确定了。”
“要不要我在胸前挂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我是虞沅芷的人?”
“也可以。”
“你认真的吗?”
“开玩笑的。”
“照顾好自己,还有,来的时候······”
虞沅芷知道萧征要说什么,抢先说道:“我们宿舍的杨月瑶是西京人,我跟她一同往返。不过你放心,到了西京那是你的地界,不会有不开眼的电灯泡的。”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萧征鸿笑了笑。
“才不是呢。蛔虫什么的太恶心了。我看在你眼里世界都是电灯泡吧?还是二百五十瓦超大功率的那种。”
“······”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呢?不过也没毛病。
“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萧征鸿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转身过安检。
“有没有搞错啊?到底是我在送你还是你送我?”虞沅芷手指轻触着额头,萧征鸿留下的触感和温度挥之不去。
刘时雨已经跪了三个多小时,膝盖都开始红肿了。双腿仿佛失去了知觉,上身轻微摇晃着。但他愣是一声不吭。
刘松云看不下去了,上楼到刘松言的书房里。
“大哥,要不就这样吧?”刘松云劝说道,“以前他再怎么犯错,最多跪一两个个小时,打一顿。现在是闹哪样啊?”
“好,那打。”刘松言点点头,“打完再起来。让刘潇打,那孩子不是练过空手道嘛。戒尺在桌上。六十下,一下都不能少。”
“这······”刘松云还想再说什么。刘松言摆摆手让他出去。
“时雨,叔叔只能帮你到这了。”刘松云拍了拍刘时雨的肩膀,“让你堂妹打你六十下戒尺。你自己好好跟她说。”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刘潇闻言抬起头来,眼睛顿时一亮。
刘时雨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大事不妙。这死丫头下手一向没轻没重的,这要是让他来行刑,自己还不得去了半条老命?
“那啥,下手轻点?”刘时雨看着刘潇手中的铁戒尺,吞了口唾沫。
“哥,你看我这都好久没买衣服了。”刘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买,等哥小金库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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