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隘口麋族地位最高者的身份,红金毫不客气的发出嘲讽。Www.他以为央杜就算不会气得掷杯离开,也会被激怒。岂料,嘲讽泽王的话并没有让央杜的神色有任何改变。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摇了摇头。
“老泽王的身躯和法肢还在泽地,陛下挂念父亲,不肯走出泽国也是常情。”故作无知的眨了眨眼睛,扬央轻声细语的问道:“麋族人应该也如同我们陛下一般,对逝去的至亲怀有深厚的情感,对逝去的亲眷难以忘怀吧?这份哀思,扰得我们陛下连正常思维都受到影响,只得托付议会暂理政务了。”
扬启的话很完美的解释了泽地由议会掌权的原因,更将了红金一军。麋族虽是个崇尚金钱的种族,却还没有痴迷到将金钱看得比至亲还重要。再加上有貂兽在前,红金只能对泽王的行为表示理解与尊重。
“整个道尊世界,只有貂国的畜牲才会为了追求力量残杀亲眷。我们麋族怎么可能与畜牲一样?对逝去的至亲,麋族至少服丧三个月。比起你们泽王待在国内什么也不做,更为虔诚吧?”再次甩了一个白眼给央杜,四十岁出头的老将红金很豪气的说道:“泽地居然还发布恩怨已了,不就老泽王之死的事向貂国讨说法的公函。整个麋族都为你们鸣不平。”
何止是麋族?只怕所有知情者都会被雯灵就事论事的正直打动,将同情的天平拔向泽国吧?这便是正直必将得到的收获,虽然这份收获必须用深压内心的苦痛才能换来,不加以利用,同情终究只是无用的同情。..或许能对当事者起到一定的帮助,却微弱得不足给泽国绝对的安,更不能让弗蚀这样的雯灵得到应有的舒怀。
雯灵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是尊重规则,根本不会在意回报或付出。看来,意外的收获只有我这种心里无数小九九的人才能留意到,并且加以利用吧?
笑容中包含了一丝苦涩,扬启压低声音说道:“千万别对他者说。我也鸣不平,恨不能对貂兽……”
扫到了央杜握紧的拳头,红金在内心悄然感叹:这个雯灵真是不一般!他不但没对我们处理貂兽尸首的办法表露不满,还对我的蓄意挑衅不怒不恼。就算雯灵对他者的看法再淡泊,也会摆出一通大道理回应直面攻击。可这个叫央杜的雯灵,就连嘲讽泽王的话也无法激怒,这是为什么?雯灵不可能不爱戴敬民如天的雯灵王,那么央杜对我忍让来自于善意?这家伙,对他族有着异常的包容心?还是说,新泽王的胸襟远超所有的雯灵,连带着也感染了身边的护卫?
内心的疑问虽未找到明确的答案,红金的态度却好了不少。他很郑重的点头,表示绝不将央杜刚才说的话透露给任何生灵,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感谢泽国提供的美酒。”他举杯对着坐在下围的麋族人叫嚷了一声,在场的其他麋人旋即举杯起身,并发出附和声:“感谢泽国的美酒。”
这就算是场面上的客气话了吧?看来,红金将军这关算是过了?
扬启毫不客气的饮尽了杯中的酒,接受了在场所有麋族人的感谢。他知道隘口的麋人商者或是士兵,甚至是领用国家酬劳的官员,都理所当然的使用着泽地的物资。除了武器和盔甲是自带,就连保养装备用的油也向泽地索要。更别提麋族人架设而起的贸易区了,每一块砖每一块瓦无不是出自泽国。
就算贸易区的诞生的确丰富了游客的生活,也该主动向建筑者交些税赋吧?泽国是雯灵国家,肯定不会有收税赋的念头。鎏国这么多年来坐守隘口,凭借着低进高出的手段个个赚得盆满钵满,就不能主动给出资方一些有力的回报?考虑到麋族是个视财如命的种族,指望他们把进了自己口袋的财富拿给他者,还不如指望神灵回归。
他只好心安理得的接受麋族人口头上的感谢,顺便原谅自己利用对方的行为。
以后再有兽族敢来隘口,还是让你们出马。泽地士兵每天已经够辛苦了,可不能再让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去直面兽族。
浅啜着杯中的酒,心里开始算计的扬启很好的维持住了应有的外交笑容,入座与红金将军把酒言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脾气一向不好的红金态度变好了不少。虽然时不时还会说出一两句鄙夷雯灵的话,语气却随意了起来。扬启起身告辞时,红金还特意将他送至门外。
重重拍着央杜的肩,麋族将军说道:“代我向你们陛下问好。告诉他,鎏国喜欢像你这样的外交官。”
好吧,泽国的国王不是你的国王,用这样的语气对弗蚀说话,我也只能原谅你。至少看在,未来隘口还需要利用你们保障的份上。
狡黔的眨了眨眼睛,扬启恭着腰说:“隘口也欢迎您这样将军。”
在红金骄傲的对左右述说“想当年……”的言论中,扬启告辞离开。才走出不远,他的脚便再也迈不动了。除了贸易区洋溢着庆功的喜悦,整个隘口都沉浸在伤痛之中。不时有死去的雯灵躺在简易单架上,被抬往河堤处。根据雯灵的惯例,他们将在泽湖边与已经停止生长的法肢分离,而后,他们的遗骸将被推入泽湖,法肢则将与逝去的老泽王一样,先安放在泽湖中央,等待送灵官送往姑射山。
明知道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