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刺耳的稀里哗啦兵刃砸门声,此一刻,母亲徐氏正陪着江临天主仆二人用晚饭,外面的砸门声使得徐氏一惊,多年来在清河城经营,再加上早年丧夫让她有别于一般妇人的成熟和干练,她知道准是这俩小子闯祸了。
“福伯,去开门。”此时他表现出一家之主特有的镇静。
江临天和宋云鹏低着头,不敢和徐氏对视,差点就将头埋进碗里。
“你们在外面闯祸啦!”徐氏轻声问道,一脸的慈爱。
“娘亲,跟我们没关系,定是那西门庆想得到我家的店铺,串通官府来讹诈我等。”江临天辩解道。
徐氏点点头,他知道那西门庆的为人,三天前在县令府中赴宴时那厮敬酒时还提到想要买家中的店铺,这四间店铺可是江家的命跟子,可不能让那泼皮得逞,此时徐氏已拿定主意,一脸的绝然。
江临天观察着母亲脸色的变化,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娘亲,你没事吧,你不必担心,等那官差进来我自有应对之策。”
徐氏温言道:“没事,为娘也不是省油的灯,放心。”
此时,外面的砸门声愈加激烈,福伯年纪有些偏大,也许是故意,也许是行动不便,当老汉颤颤妞妞的将门打开时,一群捕快将他推至一旁,冲进院内。
朱仝目露精光,一双锐眼在院中扫了一眼,大声命令道:给我搜,今晚一定要找到阎婆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仝对江临天是否与妖人有染并不关心,一心只想抓住阎婆娇回郓城交差,身在官门,他深知那西门庆的话也不可信。
徐氏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院内,江临天宋云鹏主仆俩紧跟在身后。
“不知几位大人深夜闯我江宅有何要事,可知会李大人知晓?”
田横此时是一脸的难堪,见江临天毫无惊慌之色,才稍稍放心,田横和江临天私交甚好,两人虽然达不到斩鸡头烧黄纸的八拜之交,但也是惺惺相惜的花丛浪客,倒经常在怡红院一起喝酒听曲。
“徐家娘子,有人看见你家大郎在魅烟楼出现过,这位郓城来的朱都头怀疑是你家大郎救了盗贼,绑架了苏大家,所以我们来搜一搜。”田横打着圆场,将目光回望朱仝。
“哪位是江临天,上前回话。”朱仝明白田横意思,眼珠一转,决定先从江临天身上打开缺口。
江临天走上前来,朝朱仝一施礼:“这位大人,小可正是江临天,不知找小可有何事?”
“你就是江临天,你先前去过魅烟楼吗?”朱仝目视江临天,大声喝问道。
“小可今晚只是去过怡红院,并未进入魅烟楼,大人你可能不知道,我不能入苏大家的法眼,已有半月左右没到过魅烟楼,此事清河城人人皆知,还请大人详查。”江临天说得信誓旦旦,一脸的无辜。
“田都头,这江临天所说是否属实。”朱仝回头问道。
“嗯,这个~都头,这江临天喜欢苏大家,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苏大家跟本就不理他,这已经成为清河城的一个笑话。”田横打着哈哈。
“既然我等来了,还是要搜上一搜,江临天你敢让我们搜查吗?”朱仝问道。
徐氏刚要答话,江临天用眼光示意母亲不可,回答道:“既然大人要搜,就请便,不过我还是要提醒大人一句,切不可损害我家物什,若有损坏,就是闹到东京我江临天也不怕。”
朱仝对着一帮捕快命令道:“兄弟们,搜!把招子都给我放亮点!”
捕快们得了命令,便拿着火把在前院、后院搜寻起来。
“福伯,吩咐人为两位都头奉茶,两位都头里面请!”徐氏微屈身子,向两位都头发出邀请。
“朱大人,我们还是进去吃杯茶吧。”说着田横抢先走进大堂,坐了下来。朱仝也觉一人留在院内有些不妥,便跟着田横进入大堂,坐着吃茶。
此时大堂之中一片寂静,朱仝、田横喝着仆人上的茉莉花茶,田横赞道:“大郎炒制的花茶真是一流,下次送我几斤。”
“若是此茶合都头口味,何不现在就包几斤去。”徐氏笑着说。
“那怎么好意思,徐家娘子,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田横打着哈哈。
“福伯,为两位都头各包五斤茶叶,两位都头深夜办案,也是辛苦。”徐氏转身对福伯吩咐道。
福伯躬身回应一声,便转身去了厢房。
朱仝此时无心喝茶,打量着大堂四周,目光却在正堂墙壁上所挂的一幅字画前停留下来,画面上画的是一名青衣长袍的儒士,眺望着奔流不息的黄河,似乎要发出无限的感叹。
画的左侧还有题字和金印,题字是“诗书传家”四个字,金印是篆体,距离太远,无法看清。
但那所题“诗书传家”四个字却是一种特殊字体,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风姿绰约,故笔法外露。
“江夫人,这幅画不错。”朱仝虽是马军都头,小时也读过几年书。
“想不到这幅字画还能入大人法眼,这是亡夫在东京时,贵人送给他的,这些年一直放在家中珍藏。”徐氏看着墙上所挂字画,眼角挂着泪痕。
东京,贵人,这种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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