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将军府的人,那就请进来吧。”云锦曦见林姨娘已经惊得无法再开口,便“好心”地替她开口吩咐道。
下人瞧了瞧林姨娘的脸色,见她没说什么,这才退出去请了门口的的公子进来。
来人一袭白衫,长腿跨过门槛迈进前厅,云锦曦的目光从他的腿上一寸一寸往上移,腰间的衣物较为松垮,瞧不见衣裳底下是怎样一番好景色,倒是胸肩处紧紧崩崩甚是好看,身长肩阔的身形恰好是云锦曦喜欢的那一款。
视线再往上移——云锦曦不受控制地将刚含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喷了出来,嫡女的形象已然是顾不得了,她站起身走到那人面前,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指着面前的男人,连说话都磕巴了,“你、你、死流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翊轻笑出声,折扇在手中慢慢悠悠轻晃着,“我如何来不得,况且方才请我进来的不就是小姐你么?”
“你是将军府的那个公子?”云锦曦怎么也没想到乱葬岗那个轻薄她的美人会是将军府的公子,顿时如噎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在下陆翊。”男人收了折扇,正经给云锦曦拱了个手,“意外的该是在下才对,不想乱葬岗一别,姑娘摇身一变,倒成了相府的嫡女,哦,说起来,听闻相府嫡女不受宠,可不曾想到不受宠到那般地步啊。”
云锦曦正是要立威替原主报仇的时候,如何能容他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怒极之下,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反嘴讥道,“是嘛?我也委实想不到堂堂将军府的公子原来是个臭流氓死变态啊。”
“小姐真是说笑了,那样的尺寸有什么意义呢?”陆翊折扇一展,掩了下半张脸,可即便是这样,云锦曦分明还是听到了他的嘲笑声。
居然敢笑她的胸小!
云锦曦狠狠闭了闭眼,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气成现在这样,好嘛,这位将军府的公子可真是好样的,庶母庶妹都没能让她动气,这人三言两语就让她气得快跳脚了。
“确实没有意义,哪里比得上陆公子男生女相长了张狐媚子脸呢,亏得将军英武威猛,生出您这样的儿子也不知道半夜能不能安枕。”再睁开眼时,云锦曦已经反嘴骂了回去,前世当化妆师的时候,曾经碰见过几个奶油小生,反复叮嘱她一定要将自己的妆容尽量刚硬些,顺口再抱怨几句生得柔美了些就要被人骂狐狸精人妖脸什么的。
由此云锦曦敢断定,没有几个男的愿意让人直说自己长得妖媚好看,于是前世也就学乖了些,夸人的时候都挑着“男人味”“阳刚”之类的词语来夸赞,将这些模棱两可的词语给关了小黑屋,要不是这会子让陆翊给气得脑供血不足,她也不会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
谁知道这正好戳了陆翊的痛脚。
出身将军府的陆翊随了母亲的长相,母亲是江南有名的美人,陆翊随了她,天生一副好面孔不说,纵使日日跟着当将军的父亲去校练场练习,也不见他跟父亲一样将皮肤晒得黝黑。随着年龄越长越大,陆翊这人就成了京中的一谈。
说得好听的,说他承袭了母亲的美貌,父亲的英勇;说得难听的,说他学了母亲的阴柔,半点男子模样都没有。
陆翊听多了这些话,也就越发厌烦,虽然脸上不表露出来,只是心底始终抗拒这些词语,如今让云锦曦给说了出来,摇着折扇的手忽而在半空中顿了顿。
“是吗?”将军府出了名的小狐狸笑了笑,不动声色,“在下都不知家父原来会有这样的想法,云小姐倒是知道,怕是没少翻墙去隔壁将军府,窥探家父夜间都在做些什么啊。”
“你!”这话已经偏离人身攻击的范围了,云锦曦气得咬唇,找不出什么话来回怼。
陆翊瞧她要哭不哭的,又想起乱葬岗那夜,这人扑在自己怀中放声痛哭的模样,不忍再回想,便连忙开口安抚,“小姐可别急,是我的不是,只是、只是玩笑,逗小姐一乐而已。”
云锦曦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生生忍着才没有掉下来,一把推开了陆翊递过来的帕子,自己偷偷用手指揉掉了眼泪。
陆翊瞧着她这小动作,只觉得好笑,哪有女子不是娇娇滴滴柔柔弱弱的,偏生这个倒好,在乱葬岗便那么胆大,在自己家了反而倔强得让人心疼。
“我没急,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急了。”云锦曦抹了眼泪,嘴硬道。
“是是是,小姐没急,是在下急了,都是在下的不是,小姐可莫哭,若是像那夜一般痛哭出声,想来这立威一事,就难以实行了。”陆翊收回帕子,不再逗她。
“你……”这下反倒是云锦曦着了慌,“你怎么知道的?”
陆翊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柔声解释道,“那夜我跟着小姐出了乱葬岗,见你回家才安心,自然也就看到了小姐在街市上都做了什么,那气派可不像一个失宠的小姐该有的模样,更不像传闻中唯唯诺诺的模样,若说不是要立威正名,在下可是万万不信的。”
“你,你跟着我,为什么不索性将你的衣服给我,你就看着我那样回来!”云锦曦明显放错了重点,被羞恼激昏了头脑的她此刻已经没了理智。
陆翊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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