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似毒,冷暖自知。
富元才看着王府操练场中的拿着石磨炼体的铁柱,感到一阵好笑,这是个无忧无虑的人。
烈日虽大,可是还残余些冬日的寒冷,光着上半身的铁柱,憨厚的像个耕田的农夫,鼓着大腿粗的胳膊,熟练的举起半人粗的磨盘在空地上挥舞,虎虎生风的劲道将周围几个叫好的侍卫都吹到了地上,带起了好一阵尘土。
“瞧你们这群孬种的模样,要是在俺老家,早被人塞进妇人的裤腰带里了,就这么点能耐,怎么保护王爷的安,都给俺起来,围着王府跑三百圈,若是少了半圈,嘿嘿,尝尝俺的磨盘大拳头。”
说着话的功夫,铁柱放下石磨,用力的握了握拳头,耀武扬威的展示了武力至上的道理,而后走到新招收的侍卫身边,脚一伸一勾,便将倒地的侍卫稳稳的踢了起来,随后扯着大嗓子唱道:“妹妹要是来看我,就要到那小路来,小路上的毒蛇多,不要咬到妹妹的脚……”
顶着粗犷的大脑袋,黑黝黑哟的带头冲锋,身后稀稀拉拉的几个侍卫苦着脸,带着哭腔齐声唱道:“妹妹要是来看我,就要到那小路来,小路上的流氓多,流氓头子他姓铁……”
确实过眼神,这群侍卫个个都是人才,自编自导的歌词愣是将铁柱的脸憋的通红,粗壮的大腿猛地后撤几步,退到了叫的最欢的侍卫身边,举起酒坛大的巴掌就是狠狠的一击,顿时打的侍卫鼻青脸肿,鬼哭狼嚎。
富元才望着这群欢乐的人消失在面前,心中的抑郁消减了几分,心里也快活了几分,不自觉的哼着铁柱的流氓歌曲,慢慢的往回走,回头的那一刻,眼角似乎瞄到了快速躲入假山后谢毕生的身影,不禁舔着老脸咳嗽几声,装作视而不见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一处处劳心劳神的事一股脑儿都丢在脑子里,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这种思想的心里煎熬,于是富元才打开了被套,倒头便睡。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睡得日月无光,醒来时已是夜半时分,穿衣起床,寻到值班的小厮,拉着守门的侍卫,也不管什么王爷风度,也不管什么贵族典范,就着清风夜雨,痛痛快快的吃了顿火锅,而后跑回房间看起了书,毕竟大半夜,也没啥地方可以溜达。
夜晚读书,红袖添香,大多都是读书人的美梦,富元才也不意外,他虽然不是书生,却也有对于美好事物的憧憬,可惜他绝对不想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这样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在戏剧话本中,大半夜,一个女人跑到男人的家里,不是情人就是女鬼,可惜富元才面前这个女人既不是情人又不是女鬼。
血玲珑穿着红色的衣服,斜躺在椅子上,双脚无所事事的耷拉在桌角,拿着一本山海志怪的小说,看的津津有味,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自己的书房,也不管富元才进门有没有看到自己这幅模样,相反还很悠闲的将随身的匕首放在桌上。
这种肆无忌惮的模样差点令富元才怀疑这里究竟是自己家还是她家,进门前还疑神疑鬼的瞄了眼门房外挂着书房牌匾的屋子,仔细确认一番,方才抹了抹嘴角未擦净的红油,走了进来。
“你……”
“嘘!”
话还未说,先被血玲珑打断,再看那血玲珑,拿着山海志异的小说刷刷刷的翻动起来,片刻后便将一本书看完。
“呼!”
看完书的血玲珑长舒了口气,伸手便将桌子上的茶壶拎起,对着壶嘴咚咚咚的便是猛灌,看的富元才直翻白眼,若不是知道血玲珑是个有多重人格的精神分裂者,还真以为这位大小姐没事又要做什么妖。
“猜猜我是谁?”
血玲珑挑了挑修长的眉毛,笑脸如花般的脸上露出一抹怪趣味,就仿佛逗着宠物一般逗着富元才。
富元才没好气的说道:“乞丐!”
“怎么可能?”血玲珑大呼小叫道:“我会是那个可怜兮兮,整天就知道当缩头乌龟的小丫头?”
富元才冷笑道:“你若不是乞丐,岂能大半夜跑到我这里讨茶喝,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正经女人哪有大半夜跑入男子书房,瞧瞧这坐姿,啧啧!”
“切!”
血玲珑不以为意的从怀里掏出几根细毛编织小球,在手中颠了颠,富元才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这小球上的毛正是平安身上的,因为平安本就不是帝都特有的物件,而是自己前来帝都时鲁国一处高山城池买的特有玩物,虽然帝都也有,却绝对没有自己的平安独特。
那是种富元才所特意准备的熟悉味道,也是宏艺留给富元才军中技艺的一种,用特种的配方制造出的香料,专门用于追踪战时的逃兵,为了防止平安丢失,富元才特地在平安的身上抹了一些,所以当血玲珑拿出毛球的时候,富元才便已经知道这绝对是平安的毛。
“你好毒,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为难平安。”
富元才出离的愤怒,双脚一蹬,想也不想一拳便冲着血玲珑的面孔而去,什么漂亮的女人,哪有自己的平安重要。
血玲珑一抬脚,便将富元才的拳头踢到一边,富元才脸色通红蹭蹭蹭的倒退了三步,此时的他方才反应过来,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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