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混账惫懒的东西,是不是平日里小主对你们太好了,让你们敢这样糊弄?你们自己来看,这水上面都浮了一层冰碴子了,竟然也敢拿来给小主漱口吗?”
我刚一朦朦胧胧的醒来,就听见白鹿压低了声音在门口训斥宫人,不等我发话,秋水就已经打发了她。
“跟她废什么话,都叫去雪地里跪着。”秋水冷冷道。
“秋水姑姑这样做却有些过分了吧!”一个体格高大的太监冲了过来,将那个已经被骂得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藏在了身后。
“姑姑的确是小主面前的红人,却也没必要这样连消带打的欺负我们吧!如今内务府送来的碳不多了,我们洗脸的水都是冰的,小主稍微将就一下,怎么了?”那太监梗着脖子说。
我在榻上听着都快气笑了,这班奴才竟然想让我跟他们同一个标准过日子,那要不要我反过来伺候他们呀?
“做错了事情竟然还敢顶嘴,炭没了就去内务府领取呀!”白鹿听不出那人的意思,只知道做实事的憨直性子。
“姑娘这话说的倒是很轻松啊,可是现在满宫里谁人不知道,小主已经跟姝妃娘娘闹掰了,内务府一贯的拜高踩低,小主自己不争气也就罢了,偏偏还连累我们做奴才中的奴才!”
我在里屋听着,只觉得这奴才一身反骨,恐怕是要翻天了。便慢慢起身挪了过去,听秋水训他。
“白鹿是小主的贴身宫女,地位相当于这洗梧宫中的掌事姑姑,她才不过教训了你一句,你就怨声载道,编排起小主来了?”秋水冷笑。
那太监一点儿也不害怕,盯着秋水,甚至脸上还有一些得意之色:“这事儿您也不能怪奴才我呀,这宫中谁不知道有了恩宠才能存活,而奴才又都是依附着小主生活的,如今小主失了圣宠,白鹿姑姑就算地位再高,也不过只是宫中的草芥罢了!洗梧宫虽然高贵,可如今小主住在这里,这不就是名副其实的冷宫吗?”
秋水和白鹿对视了一眼,已经有了怒态,正想上前教训他,却被我轻轻按住。
“小主!”秋水不知道我已经起来了,知道刚才那太监所说的混话,我都已经听见了,不禁有些紧张。
我眼神温柔地示意她不要生气,随即转过来看向那个太监:“你似乎是叫刘利?”
“小主好记性!”那太监阴阳怪气。
宫中的太监为了显示尊敬,站在小主面前的时候是一定要低头弯腰,显得比小主矮上一截的,可那太监刘利却站的笔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原来是我一向不把他们当回事,从来没有用心训诫过,这奴才才如此的狂妄,竟想要踩在主子头上了。
我看着他却不生气,仍旧是温柔笑道:“刚才你说的我都听见了,真是句句在理,我身子自幼就不好,入宫之后更是命途多舛,一直错过皇帝的宠幸,导致洗梧宫也变成了冷宫一般,真是连累你们了。”
“既然如此,奴才们再怎么不懂事,也都是我一个人的错罢了。这洗梧宫已经成了宫中最冷僻的所在,你们若是有好的去处,我自然高兴为你们的前途打算。秋水,去我的库房当中取些银子来,给他们谁想走的,一人发一两,权做我的一点心意。”
秋水知道我的意思,纵使她已经有些不悦,却还是听了我的话,去库房中取了银子一一交给他们手中。这洗梧宫中,内务府派发给我的总共有十个奴才,一时间便发了整整十两银子出去。
只是这银子发到于顺良手中时,却被他摇摇头退了回来,在他之后又有两个宫人拒绝了遣散,唯一令我惊讶的是,那个冷傲不可一世的苍云姑姑竟然也没有收这银子。
预备要离开的那六个人,握着手中的银两,激动得手足无措。一两银子,足够他们衣食无忧地过上一整年了。
就在他们成群结队想要离开洗梧宫的时候,我却懒懒的倚在了桌前,说了一声:“且慢。”
那太监一脸机灵,拉着身后的几个人跪了下来,给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奴才无福伺候小主,最后给您行个大礼,望小主今后能够重得圣恩!”
这一番话说完,他便跪在地上挤眉弄眼的看着我,估计是觉得自己已经把能做到的都做到了,我已经没有什么理由再拦住他们了。
我却冷冷一笑,看着于顺良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于公公,我记得这宫中似乎还有些规矩,我这些天病的脑子不大好使,要不然您来给我们说说吧。”
“喳!”顺良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拿袖子抹了抹他头上的不存在的冷汗,恭敬的说道:“宫人若无大的过错,小主不可以随意责罚赶出宫苑,自然了,自己拿定了主意想走,也是不行的。”
“听公公一说,好像还真有这条规规矩?可是他们并没有犯错,我这样让他们遣散了出去,是不是不太合规矩啊。到时候皇后娘娘若是追究起来,可要如何是好?难道刘利他们竟然走不得了吗?”
我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与余顺良一应一和。
刘利还以为我顾及宫规要把他们留下来,连忙给我磕起了头:“求小主给奴才想想办法,毕竟我们留在这儿,您心里也不痛快,不是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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