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忽然响起一阵惊心动魄的呼唤:“福娃,福娃!”
“是青青嫂子,又在喊娃了!他家福娃还没回家?不会还在山上撒野吧?”有人说道。
“你们看到福娃了吗?”青青嫂子跑过来,着急忙慌的问。
“怕什么啊,福娃天天晚上在外面野的,等他肚子饿了,自然就回家了。”有个老大爷吧了一口手卷烟,笑着说道。
“达叔,他今天把杰伢子打了,我气不过,拿竹枝狠狠抽了他一顿,他赌气说要死给我看!我怕他真的想不开啊!”
“啊哟!”达叔拍了一下大腿,“刚才掉进塘里的人,莫不就是你家福娃?”
正说着话,池塘那边传来杨飞的喊声:“这边!这边!”
他刚才在水里搜索落水之人,没空理会苏桐的喊话。
这时把人摸着了,浮上水面,便喊了一声。
苏桐悬到嗓子的心,这才掉回原地。她甩着长发跑过去,站在岸边,用手电筒照着杨飞。
村里年轻人都跑岸边,接应杨飞上岸。
“福娃!”青青嫂子失魂落魄的大叫一声,扑到水边,伸出手,双泪长流。
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也没改嫁,守着儿子过日子,现在福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她怎么活?
杨飞爬上来,把福娃平放在地上,对青青嫂子道:“你别激动,他没事,只是昏迷过去,我给他做人工呼吸,你先让开。”
苏桐把失去控制的青青嫂子拉扯开。
杨飞半跪在地上,用力掰开福娃的嘴,给他做人工呼吸,又用力将他腹部的水挤压出来。
周边围了一圈人,还有人得到消息,陆续赶来。
福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水,睁开眼睛。
见儿子醒过来,青青嫂子发疯一般的,又是哭,又是笑。
杨飞抱起福娃,送他回到家里。
村民们见福娃没事,渐渐散去。
换衣服的时候,杨飞看到,福娃身上是竹条抽出来的血痕,不由得皱了皱眉,对青青嫂子道:“教育孩子,要讲究方式和方法。我觉得,福娃本质不坏,只是不在正道上。你要引导他,他将来肯定大有成就。”
“是,是哩!”青青嫂子心还在乱跳,一个劲儿感谢杨飞。
杨飞没有多留,回到苏桐家睡觉。
宁静的乡村夜晚,杨飞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起床,杨飞穿上自己的衣服,顿时感觉自在多了。
青青嫂子过来,要请杨飞去她家吃饭,以示感谢。
杨飞左说右说也不去。
青青嫂子急了,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鸡和鸭都杀好了,你不去也得去。
农村人结婚早,别看福娃有九岁了,青青嫂子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她长得珠圆玉润,常年的劳动,让她保持了结实而健康的体形,最夸张是那两只大白兔,把衣服都快撑破了,和身形极不成比例。
她抱住杨飞的一条胳膊,饱满的双峰,在他手臂上挤压,半边身子都在他身上摩擦,那般的温软丰润,让人发酥啊!
杨飞连忙说道:“嫂子,我去,你先放开我。”
青青嫂子却不放手,一直拉着他,进了家门,这才松开手,笑着去张罗吃的。
不一会,她端来了茶,又摆上了自家种的花生,还倒了一壶自己酿的米酒。
福娃昨晚抱着必死的决心,跳进池里,劫后余生,吓得小脸惨白,此刻窝在家里,不声不响。
杨飞和他谈了会心,鼓励他努力学习。
“你并不是想欺负人,你只是为了刷存在感。你是家里的男人,你想保护这个家,保护你娘亲,所以,你才在外面张牙舞爪。”
青青嫂子在厨房,听到这话,不由得放下手中的鸡,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死很简单,活着才不容易。你娘过得比你辛苦,但她还是坚强的活下来了。因为她不可以抛弃你。你死了容易,以后谁来保护她?”
福娃低下头,拿衣袖用力的擦了擦眼睛。
“想成为硬汉,想保护家庭,不能只靠拳头。你还得学会成长,才能给你娘亲真正的幸福生活。等到有一天,你成功了,所有瞧不起你的人,还有那些欺负你娘亲的人,自然会学会尊重你们。”
说完,杨飞拍拍福娃的肩膀:“你妈打你,打在你身,痛在她心。她是恨铁不成钢。去,看看你娘的手。”
福娃咬着嘴唇,跳下椅子,跑到厨房,拉起娘的手。
长期的重体力劳动,农活家事一肩挑,青青嫂子的手,长满了老茧,指关节又粗又硬,还变了形,手掌皲裂严重,一道道口子,像干枯的河床。
双腿一屈,跪在妈妈面前:“妈,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
青青嫂子抱起他:“傻孩子!好孩子!妈以后再不打你了。还痛吗?”
“不痛!”福娃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福娃,你去哪?”青青嫂子追问。
“妈,我去上学!”福娃跑得真是快,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大兄弟,谢谢你。”吃过饭,青青嫂子局促的站在杨飞面前,“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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