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偷偷勾过来,将餐盒塞进去。背着帆布背包,他从拥挤吵闹的过道里排出一条血路,向机头方向走去。
商务舱和头等舱也没有程笠新的身影,他应该不在这架飞机上,然而经济舱的诡异与慌乱也波及到了这里。
一个打扮入时、妆容精致的女孩正在疯狂地抓挠着胳膊和小腿。她裸/露着的白皙皮肤,龟裂出密密麻麻的缝隙,乍看起来像是结成了一层细小的暗紫色硬鳞,随着指甲用力抠挖,硬皮连同扯出的肉屑纷纷扬扬往下落。而她犹自不解痒似的,尖叫着撕烂了身上的名牌连衣裙和内衣。
卫霖朝白源使了个眼色,将他拉进附近的卫生间,反锁上门:“这飞机要出事,搞不好还没法平安回到地面。”
飞机上的卫生间狭窄如火柴盒,两个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人,不得不用胳膊撑着墙壁,勉强保持一定的人身距离。
太过逼仄的空间,让卫霖觉得有点呼吸困难,鼻端闻到另一个男人身上淡淡的体味和须后水味,莫名地让他联想起烟草、橡苔与檀香木混合而成的绿野气息。“……‘巴宝莉周末’。”他抽了抽鼻子,轻声鉴定。
白源垂眼看卫霖乌黑光泽的发丝,与头顶两个调皮的发旋,低笑一声:“狗鼻子。”
卫霖用手肘顶了一下对方的肋部以示报复:“说正事,我看这些人,像是感染了什么病毒,或者产生了自体变异。你想啊,程笠新的身份是基因学家,他的妄想,会不会也跟DNA重组啦、基因改造啦、致命病毒啦有关,就跟那些天灾人祸的小说电影似的。”
白源想了想,点头:“很有可能。老胖子之前说过,程笠新发病时曾经去警局自首,说他造成了人类文明的毁灭,也许在他的妄想中,自己就是导致这场浩劫的始作俑者。”
“那么我们必须先找到他。等下了飞机就去找电脑和网络,搜寻他的下落。”
外面的喧哗已经变成了连绵起伏的叫喊和哀嚎,由人们难以理解的异变、伤病与死亡所带来的恐慌,就算是机长声嘶力竭的广播也平息不了。卫霖侧耳一听,摇头说:“恐怕等不及飞机迫降了。白源,你看具现化出什么工具,让我们从万米高空着陆?最好是既安又舒适的。”
白源闭目感应精神力,顷刻睁眼,有些失望与自恼地哼了一声:“最需要具现化能力的时候,居然不是它。”
“什么?”卫霖有点懵逼,“‘不是它’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没看过我的档案?搭档有资格查看彼此的信息,你以前不清楚,难道出了李敏行的绝对领域后,就没有想到了解一下我的能力?”白源的语调中明显沾染了不快,把后半句狠狠咽回去:我可是第一时间就去调阅你的资料了!
“那个……你的特殊能力不是非生物体的具现化吗,我已经在任务中了解过,也就没再去翻档案。”卫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敢说自己其实还心怀侥幸,认为跟白源搭档只是临时性的,下次就分道扬镳,因而刻意忽视了这一点。
白源心底浮起几分怒意,冷笑道:“疏忽大意、消极怠工,你的工作态度就是这样?还是说,你对搭档安排如此之反感,以至于连起码的职业道德都不顾了。既然这样,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去向老胖子要求,绝不再跟你搭档!他爱扣多少工资,就扣去吧!”
“你别这样。”卫霖听了莫名有点心慌,抬头注视他,直率而坦白地说,“这件事是我错啦,我承认。我向你道歉,保证下不为例。”
白源微微一怔,意外于他毫不犹豫地服软和认错――要知道他们共事一年半、撕逼一年半,还从没见卫霖对他服过软、认过错,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卫霖以为对方还在生气,赶紧祭出了平常对付麦克刘和吕蜜的拿手法宝――卖萌撒娇。“哎,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他眨巴着圆溜溜的黑眼珠子,讨好地看着面前高他半个头的男人,“其实我也没说不想跟你搭档,就是心底还有那么一点点芥蒂,现在也消得差不多了。以后咱俩要是说话冲了,吵归吵,不要伤筋动骨就行,你觉得呢?”
他好像猫……眼睛像、神态像,连这一刻说话的语气也像!白源被萌得心尖乱颤,咬牙强忍想要揉对方头发的冲动,极力绷住漠然的脸色,看起来十分无动于衷。
卫霖以为无往不胜的法宝在对方身上碰了壁,只得无奈地叹口气,又恢复了油滑的腔调:“白先森简直铁石心肠啊……看来我还是功力不足,算了。”
白源嘴角抿出克制与决然的弧度,毫无预兆地伸出手,在卫霖脑袋上来来回回揉了好几圈。外表面瘫、内心满足,他状似苛刻地挑动了一下眉峰:手感真好啊!
“别揉,头发都乱了!”卫霖拨开他的手,努力将发型扒拉回正规,“行啊,会开我玩笑了,气消了吧。那麻烦白先森不辞辛劳地再跟我说说特殊能力的事?”
白源意犹未尽地收回手:“脑域开发试验成功后,我进化出三项特殊能力,其中两项只能在‘绝对领域’中使用,但不能共用,因为消耗巨大,精神力负担不起。每次进入‘绝对领域’,激活的是两项中的哪一项,我至今还没完弄明白其中窍门,或许跟随机、世界规则、自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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