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有些不知该如何抉择,论理,孔生是他的至交友好,舍命陪君子也是一桩乐事,然而他有家人要照顾,如今有了孔生的托付,更要替他解决后顾之忧才是……
因为芍药之事,张睿满腔热血渐歇,如今在不能像最初那般,无所畏惧,毫无顾忌了。
这劫雷是何种模样?威力如何?连太公都无法说明白,张睿又岂敢妄自尊大,以为有城隍印就能够为所欲为。如此这般想着,张睿已有了退意。
“太公,我看今日一直晴好,不像有什么预兆的。不如饭后就请人送松溪下山吧。”孔生见张睿难以权衡,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太公满口答应了,说好饭后就让皇甫公子送他。张睿本就有此意,闻言也只是羞愧地笑笑,却没有再说推脱拒绝的话。
因为天劫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几人吃饭并不如何喜悦,三句话不离该如何抵御天劫,如何安置族众。
核心自然是孔生的安排了,因为他身体柔弱,本身没有什么抗击天劫的能力,自然之能够跟着太公。然而太公还需要力抗雷击,以减少族人的压力,于是皇甫公子就负责跟着孔生,在太公分身乏术之时照顾他。
“太公,变天了。”一个在地底负责监测的狐狸赶忙来禀告。
“什么?快吹哨,让它们速速回屋。”太公吩咐道。他歉意地告诉张睿:“小公子,今日只怕你暂时走不了了。不如就和我的族人在此处暂避吧。”说完,护着皇甫公子和孔生就往外走去。
“他们这是做什么去?”张睿抓着那个来汇报的狐狸问道。
“太公去引开劫雷。此处虽然在地底,却不一定能够抗住雷击呀,太公在地面将劫雷引到别的地方去,这里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就高一些。”那狐狸愁眉苦脸的说:“你不要拉着我了,我也要去关注战况,若有不好,就要去增援。”
他不再理会张睿,往另一间洞穴走去。张睿一点不怕生,跟在他后面,他正不知该如何自处,跟着他也算有了着落。
这件洞穴离他们先前所在的洞穴群有两三里的距离,这里看不见什么年轻的狐狸,几个老人家趴在桌上写写画画,边上站着二三十个青壮年。
张睿跟着的狐狸进来后,把太公的话跟几人说了,就凑到一个木头管子处。wWw.
“这是什么东西?”因为有好根木头管子,张睿就学着他的样子,将眼睛抵住管口看。竟然能够看到外界的景色,而且视野范围并不窄。
“这是洞天管,怎么样?有了它,我们虽然身处地下,却能够对地面和天空的动静了如指掌。”狐狸头也不回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张睿感觉他看到的明显不是一个垂直管口的视角,应该是管子出了地面以后弯曲了。
张睿本身是可以穿透土层视物的,只是那需要耗费一些真气。此时若真是累劫到来之际,说不得这里就不安了,还是节省些法力吧。
他换了好几根木管子,终于看到了太公和孔生等人的侧影。他们身后也有许多青壮年,一队一队排列在太公身后。
果然,此时狂风怒号,将密林中的苍柏连根拔起,一时间飞沙走石,草木横飞。张睿的这根管子看不见天色,却也能猜到只怕是大劫将至了。
太公一行人将孔生护在里头,好叫他不被大风卷走。青壮年们在地上布置起了法堂?张睿看不太懂他们的举动,心里只能这样猜测。
将太公三人围成一个圈,周围燃烧着黄纸,供奉牲畜和美酒,还有似乎是狗血的东西在圈子外边洒了三圈。按说上了年纪的松柏都扛不住这狂风,分明没什么重量的祭祀物品却能够纹丝不动,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太公三人席地而坐,孔生在先,成三角状。青壮年们也分散开来,只是都没有走远,护在太公等人周围。
天色昏暗,此时不过午时刚过,天空却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被子笼罩,渐渐没有了亮色。风越来越急,此时这座山头的树木已经少了大半,张睿的视线也开阔起来,可以看到些许天色。
“轰隆隆……”
这声音仿佛从耳边劈来,重重地打在心口上,闷得人说不出话喘不上气,思维都凝固了。
“撕拉……”一道紫红的光闪过,在地上炸开一个深坑。这仿佛是开场的哨声,一时间,紫光从四面八方冲下来,密密麻麻看不清来路去向。
张睿只感觉耳朵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了,一直有轰隆隆的轰鸣声音在耳边响着。头顶偶尔也有冲击之力传来,沙土刷刷往下落,人倒得七横八竖。
张睿体制好些,能够坚持守在木管边。他一直盯着孔生三人,可是因为劫雷毫无顾忌,那周遭的人群被冲乱,又有砂石泥土被炸得飞起,三人的身影造就模糊了。
千万不要出事呀。张睿捏着木管,死死盯住那里,甚至动用了真气。可是他的真气能够穿透沙土,却无法追踪三人痕迹,搜寻许久竟然一无所获……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张睿此时顾不得那些顾虑和设想了,若是人在他眼前出了事,他怎么都无法安心的。
“唉,你做什么?看着点洞天管,要是太公出什么事,惟你是问。”一个倒在地上的老头,见张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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