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又多喝了几杯酒。
张睿瞬间确定了猜想,原来那个红衣女子正是大名鼎鼎的聂小倩,而这个中年书生就是宁采臣?故事的结局不是二人喜结连理了吗?怎么宁采臣竟然早已经取了妻子?这会儿还多了个王氏?小倩也落水而亡了……
难道是我的乱入,导致这对鸳鸯劳燕分飞了?张睿心情沉重起来,哥哥和小贤可是他儿时最喜欢的一对情侣了……
到底是一桩白事,众人不欢而散。
到底是熟人,孔生的府邸又不缺住处,于是一行人都去了他家。
“你说什么?水盗?二哥、王哥,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张睿听说二人去时竟然遇到了贼人,大惊失色:“当时就应该回来的,钱哪有命重要。”
“不能这样说,要是就那样回来,咱们的本钱可就打水漂了。”小胖爹不赞同地说:“好在后来一路顺风,咱们此行还算圆满。你瞧,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张二哥却兴致不高,按说挣了钱好歹会松快一些,可张睿看他仿佛忧思难解,整个人有些迷障。“二哥,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张二哥连忙否认,可片刻后又说:“这件事情,还是要你做决定。”
“你说。”
“那个聂姑娘不是人。”张二哥说完,看了看张睿的神色,继续道:“我有一天晚上在船舱闷得慌,就出门到船舷处散散,没想到听到他俩的谈话了。原来聂姑娘是一个女鬼,她的尸骨在宁书生随身携带的包裹里……”
“什么!我还帮他拎过……”小胖爹看着右手,欲哭无泪。
“我早就知道了。”于是张睿把兰若寺的事情跟二人略微说了一些。
孔生怕引起动乱,发的布告里倒是没有提及鬼神,只是说山上有血吸虫害人性命,要大家不要轻易上山。
不过既然张二哥看到了一些东西,张睿也就索性开诚布公了。
“总有你的道理。”张二哥对张睿和孔生的做法没有评价,只是略带惊慌地说道:“若只是这样,我也不会心慌了,毕竟你如今也不是普通人了。可是……哎,我如今也不知走什么运,在哪里都能恰巧听到别人谈的私密事。”
“和王氏有关?”孔生突然道。
“王氏?她不是鬼怪。”燕赤霞笃定。
“为什么?”张睿问。
“我送了宁兄一个剑囊,他回来时还戴在身侧。这个剑囊能够防止鬼怪近身。”燕赤霞道。
一个剑囊都这么厉害!看来燕赤霞是个高人。
“确实和王氏有关。那日我们遇到水盗,许多人都失踪了,宁书生的包裹也掉落在水中……好在有官船经过,搭救了我们,落水的人也大多安然无恙,只是聂姑娘却不见踪迹了。”
“王氏,就是在那时被官船救起的。”张二哥道。
“她不是一直和我们同船?”小胖爹大惊。
“我记人清楚,并没有她。虽然奇怪,但不过萍水相逢,我也没有戳穿。谁知道回程的时候我们在渡口再见时,她就成了宁书生的侍妾……”
“这有什么,郎情妾意,看对眼了呗。”小胖爹不以为意。
“要真是这样,我二哥就不是这个表情了。二哥,看来你又在船上听到什么了。”张睿道。
张二哥望向孔生:“那个王氏,竟然是水盗之一。不过另一个水盗被官差击杀了,她索性装作落水的乘客,蒙混过关……”
“宁兄也知道?”燕赤霞问。
“正是他二人在船舷争执,我才有机会知道来龙去脉。”张二哥道。“大人,此事还需要你做主呀。”
“没有证据,此事只怕难以定罪。”孔生道。
“难道就任由她逍遥法外?”张二哥不忿。
“若是宁书生肯跟你一起作证,就好办了。”孔生建议道。
“我去试试。”燕赤霞道,“宁兄常说一生无二色,对小倩也是百般推拒,怎么这么突然地接受了王氏,此中怕是另有缘故。”
这时,君山的一户人家有一个美貌女子缓缓睁开双眼……县衙后堂,一缕青烟被金光压制,挣扎不能……
洞庭湖水波不兴,正如千百年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