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谁都能闹腾,你想怎么样?别他妈给我添麻烦。”燕臻也一脸不耐,扯开了领带,端起掺着冰块的酒水饮了几口。
陈湛不说话了,陈渠和方维两边调解,氛围很快缓和了下来。
本来也并非什么大事,都是些零碎的口舌之争,且都局限于他们这一群人的圈子里,一点也没外流,不值得大动肝火。
陈湛最后喝大了舌头,终于忍不住再次纠结起来。
“你他妈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你,哥哥看人可准了,你要是心软,那个穷酸鬼能巴着你一辈子,你就等着看吧,他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冤大头的。”
燕臻眉头微皱。
“我自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陈湛一脸怒火,“你知道吗燕臻,我最烦你这副样子,好像什么都逃不脱你的手掌心似的,结果就你他妈的捅了个大屡子,咱哥几个谁也比不了,谁信你谁倒霉!现在你倒是没事人一样了,还有心情去扶贫……嗝!”
一股酒酸味直冲过来,燕臻一脸嫌弃地退开了两米。
方维踢了陈渠一脚:“过去弄杯柠檬水给他灌下去压压。”
陈渠瞪眼:“你怎么不去?!”
“那是你哥不是我哥!”
陈渠拎起水瓶哗啦啦地倒了一杯,倒是洒出去大半杯,扯着扒在沙发上呕酸水的陈湛捏鼻子灌了下去。
燕臻:“……”
方维无奈地一笑:“真是不懂这货,你就算真跟那土包子好上了又关他什么事,弄得像失恋了似的,当初他认真处的那个小模特劈腿给他戴绿帽子也不见他这样。”
燕臻摇了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方维看向他:“搞成这样我也想问一句了,你跟那个叫林州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燕臻慢慢地倒了一杯水,“仅此而已。”
陈湛这个时候又诈尸了:“仅此而已个屁,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对你是什么心思。你对人家仅此而已你倒是跟人家说清楚啊,报恩怎么不能报,吊着你的救命恩人就高尚了?!燕臻你个伪君子!”
燕臻眉头紧皱,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陈湛,半晌只道:“我没想吊着他,林州也不是挟恩图报的人。”说完就站起身来,向方维和陈渠嘱咐:“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把他送回去吧。”
燕臻回到家里的时候林州还没睡,穿着一件从林家村带来的大T恤改成的睡衣,躺在沙发上翘腿抱着手机在看着什么。
不知道那T恤用的什么布料,本来就大,穿过之后变得更大了,松松垮垮拖拖拉拉,挂在林州身上,露出了半边肩膀。
林州穿在里面的名牌短裤被大T恤一罩,看起来跟没穿裤子似的,两条肌肉匀称的长腿晃晃悠悠,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健康的蜜色光泽。燕臻带着一身酒气走进客厅里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微微垂下眼睫,把车钥匙放到茶几上。
林州已经从沙发上跳起来扑到他面前。
“哥你回来了!”说着扇了扇鼻子,“哥你喝酒了?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燕臻叫住他:“不用了,没喝多少。”
林州哦了一声,又拿过手机给燕臻看。
“哥,明天学校就可以报到了。”手机上是他加的一个校友微信群,群里正刷刷地聊得欢快。
林州掰着手指数:“报到完以后还有三天时间,以后就不方便去哥的公司做事了。”说着就有一些苦恼。
话说回来,他在公司这几天也实在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燕臻把手机还给他:“没事,你本来就是实习的,不是职,每周有两天到办公室就行了。公司会按日给你发薪水。”
其实他完不需要林州去公司,但是燕臻看得出林州是很要强的人。他怕直接给他金钱资助会让他觉得自卑。
林州根本想不到那么多,他身心地信任燕臻。既然燕臻说公司制度是这样,他也不再纠结。
“哥,后天是周六?你有时间吗?”林州一脸期盼地看着燕臻,“你要是不忙的话,送我去学校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