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和有苏晏卿忙活了半天后,妖侍的数量总算达到了我们的需求,于是劳累不堪的我们准备今日就此作罢,回到妖王殿内好好休息。
因为妖侍已经足够多,所以我们将一些繁缛琐碎统统交给了他们,比如修理破损的宫殿,清扫瑶池以及准备膳食与温水等,一切开始渐入正轨。
于是,空闲下来的我和有苏晏卿站在瑶池边,看着妖侍们将褐色的血迹擦去,仿佛是一个将痛苦不堪的记忆慢慢忘却的过程。我下意识地抬头瞄了眼有苏晏卿,想看看此时此刻他的表情。
然而,妖王敏锐的洞察力果然名不虚传,他立马就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迅速侧头也看着我,这个动作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只好生硬地避开了目光。
“你……在看我?”有苏晏卿没准备放过我,而是继续追问道。
我想着横竖都逃不过,只好点了点头。
有苏晏卿轻笑道:“在想什么?”
面对这般场景,我内心也没有多想别的,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地向他吐出了真情实感:
“我很想知道,在我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错,现在的我虽然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但已经宛若空壳,没有过去的记忆就像失去了真实的内心一般,我感受到了虚无与浩渺。
但有苏晏卿似乎并不想告诉我,我能确定他在隐瞒着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涣散,应该是回想起了什么,只是片刻间他又回过神来对着我苦笑道:
“有些事情,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吧,这大概是天意,有时候忘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与其一味追求痛苦的过去,不如放下曾经昂首向前看,这样不是更好么?”有苏晏卿的话的确有道理,他像是在暗示我不要过分追求自己的过去,看起来面前的这位男人很不希望我记起以前的事。
我听了这话后条件反射般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过去很痛苦?”
这句话让有苏晏卿怔了怔,他没想到我会问出这种话,只好抿了抿嘴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道:
“不要乱想,我不知道你的过去是否痛苦,但我能保证你的未来一定幸福。”
我捂着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有苏晏卿:“你凭什么保证?”
“只要你和我好好呆在青丘,我就能给你幸福。”
妖王殿上,这位看似凌威无比的男人此时却是如此坚定执着,他这双血红色的眼眸仿佛经历了杀伐屠戮,虽然暗潮涌动但又显现出几分温柔。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我瞬时感到迷幻,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种感觉为何如此熟悉,这双眼睛底下究竟还埋藏了多少秘密?
我无从考证,只好束手就擒。
时间应该会证明他今天对我许下的诺言,那些所谓的“幸福”与“安定”,我决定拭目以待。
四.
这是我在妖王殿的第十四天。
有苏晏卿在妖侍中精挑细选了两位赠与我,作为我的起居贴身妖侍,但是就算这样我也有些不熟悉。
自从第一天我们一起重建妖王殿后,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都很少见到有苏晏卿,听一些妖侍说他有些时候会在“禁地”里修养,有时还会去青丘边上的一个小山坡上祭奠曾经的族人。
这个小山坡叫做贝肯山,据说那里埋着有苏晏卿曾经的亲信与臣民。
这天风和日丽,气温尚佳,我想来无事便灵光一闪想去“骚扰”一下有苏晏卿。
但不巧的是,他好像又去贝肯山了。
最信任的人和最疼爱的臣民的确需要被怀念,但他两三天就去一次也太频繁了,于是我问了贝肯山具体的方位后便悄悄过去看看有苏晏卿到底在那里做什么。
山路崎岖,我连滚带爬地总算登上了贝肯山的山头,站在一棵大树身后的我向前探出头望去,视线很快聚焦于一个站在墓碑前的男人身上。
有苏晏卿果然在这。
他今天没有穿那件厚重的大袍,取而代之的是轻薄的纱衣,这层薄衣在山风簌簌下显得过于清透,我都担心他会不会染上风寒。
有苏晏卿就站在那,一动不动,抬头放眼望向日光灼灼处,满眼尽是悲哀与沉重。
我本打算就这么在远处看着他,谁知脚下一挪,摩擦着树叶发出簌簌声响,这声音很快被敏锐的有苏晏卿察觉,他即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并用锐利的语气问道:
“谁?”
现在看来,躲躲藏藏只会加重嫌疑,于是我只好扭扭捏捏地从树背后出来,尴尬地笑道:
“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的……”
有苏晏卿见到是我,敛起严肃的神情,转而变为无尽的温柔,他微微一笑向我走过来,又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略带责备地说道:
“小夏樱,你别吓我啊。”
这个称呼是有苏晏卿一厢情愿的叫法,我觉得这个叫法太过肉麻,但又颇感熟悉,就任凭他这么叫了。
我见状立马抬手捂住额头假装生气地看着有苏晏卿,然而面前的男人正看笑话似的盯着我,笑意暖暖,见我没有说话,他又是一笑继续说道:
“你为什么回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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