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乌鸦嘴了!”江严骂骂咧咧的支起帐篷,十分不待见余默,要价那么高,一点用也没有。
“等明天就知道了。”燕洛也在一旁架帐篷,抬头看着山,眼睛里蒙上一层雾。
他们被困在山脚,却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只是每天清晨响起的钟声,提醒他们还没有逃出这座山。
月明星稀,大家都没有睡意。
燕洛坐在帐篷里发呆,她的腿上放着一个日记本,记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她怕她哪一天又失忆了,还有日记本会告诉她,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时从许东昂的帐篷里传出几声咳嗽,打断她的思绪,最终她叹息一声,放下笔。
“大家,我突然想起以前我奶奶给我讲的一个故事。”突然从帐篷外,传来余默的声音。
燕洛收起笔记本,听她讲起来。
余默清了清嗓子,说道:“是关于那名高僧的另一个版本。其实那名高僧并不是真正的高僧,而是朝廷的通缉犯潜藏在此。”
“等一下!”许东昂忽然叫道:“我看到有个东西不对劲!”
燕洛从帐篷里探出脑袋,有些疑惑,许东昂说的不对劲指什么,这一看,就看到骇人的一幕。
一棵树缓缓向他们移动过来,挥舞着枝丫,想要抽打帐篷。
在夜色里,一颗会动的树,显得十分诡异。
“这不是树,这是一种虫子,大家躲进帐篷!”燕洛听到余默突然大叫一声,于是她瞬间把头缩了回去,从里面将帐篷遮了个严严实实。
透过帐篷一侧的透明薄膜,燕洛看清外面发生的一切。
“枝丫”在触碰到帐篷的那一刻,忽然四处飘散,无数会飞的虫子密密麻麻布在半空,仿佛一片巨大的乌云压了下来。
“这种虫子叫乌莲,只会咬有温度的东西,被它们咬中,他们就会拿你的身体当容器。”燕洛大气不敢出,紧盯着外面,生怕那些虫子钻进帐篷,但是她左侧的帐篷里,一直传来余默说话的声音:“我也只听我奶奶说过,自己是第一次见。听说他们生命力极弱,只能存活三个小时,如果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找到容器,就会死亡。”
“那如果找到了呢?”江严问。
“不知道!”余默说完这句就没声了。
燕洛提心吊胆了一个小时,外面的月光不再被黑压压的虫子遮挡,也听不到那些虫子翅膀振动的“嗡嗡”声。她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拉开帐篷。
她听到帐篷右侧,江严又开始问余默:“然后呢,那个被朝廷通缉的犯人他做了什么?”
“他没做什么。”左侧,是余默冷冷的声音,似乎没了继续讲故事的兴致,一句话概括:“他是因为,将自己老婆捉奸在床,老婆一掉眼泪,他就心疼,然后帮助自己老婆成为一位小官人的小妾。那位小官人知道他的事后,容不下他,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那这人心可真大,不仅带下这顶绿帽,还越带越多。搞不懂他到底爱不爱自己老婆,爱不是应该渴望占有吗?”
“爱,特别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不过那名高僧最后死得很凄惨,灵魂一直游荡在这座山上,出不去,只要有人来,他就将生前的愤怒发泄到那个人身上,让他们有来无回,所以久而久之,这座原本叫首灵山的大山渐渐被人们称为守灵山。”
燕洛正一左一右听得起劲,忽地被正前方传来的声音打断。
许东昂又咳嗽了几声:“早点睡觉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累了一天,又经历了些许波折,燕洛闭上眼睛,就进入了梦乡。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的时候,从山顶传来浑厚的钟声。
“咚……咚……咚……”
燕洛睁开眼睛,入目是军绿色的帐篷棚顶,有暖黄色的阳光透进来,不刺眼,有几分暖意。
她记得,这应该是她第四个早晨被钟声惊醒了。
燕洛拿起放在枕头旁的水壶喝了一口水,从帐篷里钻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恢复了下身体状况,她抬头看着那座高山,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一次,去山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然山脚走不出去,那就上山一探究竟。
“什么?!”江严怪叫了一声:“你是让我们去送死吧!”
燕洛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冷道:“你害怕的话,可以不去。”
“我和你一起。”许东昂从帐篷里钻出来,苍白的脸上,却有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睛,里面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却看不到惧意。
“阿洛,我也跟你一起。”燕洛感觉到,余默不经意的往自己方向挪了挪,心里一暖,在无人境,能有一个节奏一致的同伴,无疑大大增加了生存几率。
三个人开始收拾行李往山上走,江严看他们真的走了,有些慌了,也顾不得其他,匆忙装好行李,在身后紧赶慢赶的跟了上去。
燕洛不熟悉上山的路,只要方向是往上,路又好走的,她就会走上去。
山路险峻,他们一直走到黄昏,也依旧停留在半山腰。
“看来我们今天是上不去了。”燕洛停在一处比较平坦的山坡,放下背包,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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