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但傅夫人对真姐儿却更亲热。”
王氏道:“嫂子不知,那傅家郎年少英才,唯独在女色上听说有些定不住性子的,也不知真假……”
“哎呦,咱真姐儿的模样,你还怕拿不住他……”陶氏啐道,“恁好的容色,凭谁娶回去不得供着宠着,你却多虑,何况也未必属实。论起来这里头的人,东麒却是个上佳的人选,离咱近,侯府也富贵,东麒和问弦更好似亲兄弟……”
王氏自笑,也不接话:陶氏娘家和侯府沾亲,她哥哥更在老侯爷麾下做官。素日陶氏就和傅夫人来往的勤,此时她把傅云天好一阵夸,多半是瞧见昨日傅夫人对苏妙真的殊遇,她上赶着献殷勤来了。
便又命人掇出来精致果点,换了冷茶下去,口中半应不应的和她周旋。只把人送走,才休息会,也闲不住,遣人送些物件去苏妙娣苏问弦院子里头,又思及苏妙真,就去寻女儿。
一进院子,见有两个丫鬟在丹玺下蹲着斗百草,另两个丫鬟敞着门做绣活,她转身去到苏妙真的书房。
王氏推门,没好气:“你这丫头,做事还是那么冒失。”瞥眼一瞧,书案上挂几杆湖笔,一古琴悬在墙上,典雅庄重。
苏妙真正聚精会神地看从苏观河书房里偷拿的公文邸报,看至圣上派了新的治河大臣,又命河南布政使开了官仓,去赈济灾民一节,王氏一进门,先唬得一跳,手忙脚乱呼啦到桌下,把案上的绣活装模作样地抓住,道:“娘怎么来了。”
绕过桌子扑向王氏。
王氏搂她在怀道:“昨日和今早的事情,你以后可不要再做。”心疼地揉她,“娘瞧瞧,这额头没留印子吧。”嗔道:“一贯最怕疼得人,这次咚咚地磕几个响头,可把娘心疼死了。”
苏妙真腻在她怀里撒娇,盘弄着鸳鸯络子:“那不是想让祖母起心询问,好还娘的青白么。至于昨夜嘛,我觉得周姨娘着实可恶了些。”
王氏心里又喜又忧。
喜她事事孝顺恭谨,往日那是掉了颗乳牙都直冒冷汗的怕疼娇儿,如今……又愁自己女儿对这后宅手腕实在一窍不通:“弄得大张旗鼓,亏你爹明理又疼你……以后出嫁了可怎么办呐……后宅的事,或分而治之,或借力打力,哪有你直接上手的道理……”
苏妙真听她絮絮叨叨地,心知王氏在教她后宅里的行事做派。她自觉宅斗艰难,便道:“娘,以后我出嫁,肯定是正妻,我就好好地做个正妻就得了,她们想要争宠随她们争去。”何况她早已打定主意不让那人近身,又凭什么管他宠爱谁呢。
王氏叹道:“这傻话。你不去争,她们可也会步步紧逼……”细细分说,给她讲了许多道理,所谓慈母之心,不外如是,苏妙真厌恶这些东西,也不得不点头装作受教模样,听了一上午,方被王氏放去。
吃过午饭,刚想要眯一会,听人报明善堂来人。苏妙真转去花厅,便见花厅外两个小厮捧着一对寿字香匣,如意儿和称心正在槛外翘首,见她过来,俱都笑开。
傅云天一拳捶在手心,“朝廷的那些治河大臣没一个顶用,要我说,都得给革职查办才对,百万两的河银下去居然没个声响,也不怕撑破他们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