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隋军中了高丽人的圈套,数万大军瞬间便成了一盘散沙,呼隆隆向被溃逃。杨义臣领兵多年,对于现在的局势他心里一清二楚,如果仅仅是攻城部队的溃败,这似乎都成了一种奢望,高丽人的阴谋,一定是想利用这二十万人去冲击正在向这里赶来的三十万中军。一旦他们得逞,隋军数十万将士,能活着渡过浒水者,恐怕微乎其微。
眼前的,和即将发生的情况都让杨义臣心生绝望。杨义臣本想就在乱军之中自我了断的性命,却在这个当口,西方忽然传来了隋军骑兵那特有的冲锋号角。
号角声过后,便是隆隆的马蹄声,铺天盖地的隋军铁骑,挟冲锋之势,呼啸着刺入高丽军后方。
大地在颤抖,懵然无知的高丽军队心里也在颤抖。之前还喜滋滋包夹隋军的高丽不对,转眼间也被人从后面摆了一道。高丽部队的情况和刚才的陕州军差不多,正憋着一股气先前猛攻,丝毫未防备后方会出现敌军部队。高丽军队此刻的阵型是向前攻击阵型,混乱中根本无法掉头迎敌。所以被后方隋军骑兵这么一冲,很快就乱作一团。
能活着谁也不想死,杨义臣好像濒临淹死的人猛然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顿时燃起了生的希望。眼看高丽人后方大乱,杨义臣马上召集身边的数百名亲兵卫队,让他们不停地齐声呐喊:“援军已到,准备反攻!”
恐惧会传染,希望同样会传染,敌军后方出现大队己方骑兵,陕州军看得清楚,顿时士气大振。很快,平壤城西的隋军溃势就得到控制,这工夫杨义臣振臂一呼,组织人马对高丽人发起反扑。
刨去刚才在战斗中死伤和涌向平壤城正面的溃军士兵,这时候平壤城西面还有约四万多陕州军。可以说陕州军虽然受到重创,却依然保有相当的攻击力量。再加上平壤城中的高丽军队只从正面冲出,陕州军无需担心被两面包夹,所以这四万多陕州军很快就又从溃军变回成为虎狼之师,怀揣着一股子怨气,冲向刚刚还在驱杀他们的高丽军队。
刚才在乱军之中,杨义臣甚至都想过要自杀,可想他心中的郁结之气得有多重。现在得机会复仇,杨义臣自然不会放过。他一马当先,在慌乱的高丽军中一通猛突狠杀,很快就看到了那支天降奇兵的前锋部队。
刚一看到这支隋军骑兵,杨义臣眼中就不由一亮,只见这支友军骑兵虽然穿都是隋军深紫色军袍,甲胄却和其他的隋军骑兵不太一样,看起来像皮甲,却又能在上面看到一块块的金属反光。这支隋军的兵刃也很特别,并不是“隋剑”,也不是弯刀,看起来更像是普通的钢刀,不过刀背却要厚重许多。
更让杨义臣感叹的,是这支骑兵部队超强的战斗力。虽然此刻高丽军队已经形成溃败之势,骑兵从后掩杀本属正常。但较之杨义臣所见过的骑兵,这支骑兵部队掩杀敌军的手法却要高效许多。
呜哇哇——
杨义臣正在暗自惊叹的工夫,在他左前方的高丽人突然一阵大乱。杨义臣扭头望去,原来杀得高丽人鬼哭狼嚎者乃是一员隋将,只见此将年纪不到二十,黑潺潺的脸膛,头戴玄铁精盔,身披玄铁精甲,手持一杆黑亮亮的玄铁大枪,胯下一匹黑毛汗血宝马。
这蝎简直就是一个黑罗刹,手中一杆大枪好似绞肉机器一般,抡一抡,便是数个高丽士卒命归西天。纵有一些骁勇的高丽骑士上前挑战,亦不能在其面前过得一招半式,就被挑落马下。
“蝎军,好神勇!”
杨义臣情不自禁地高声赞叹一句,却引来了那黑脸儿蝎的注意。那蝎一抖大枪,连挑了数名高丽骑士,然后一催胯下坐骑,掉头直冲杨义臣这里驰来。
不用说,从西方如神兵天降一般杀出这支人马,正是罗士信的一万多人。而这员彪悍的隋将,就是罗士信。
话说今日天色未亮,罗士信正打算率部向东撤退,这时候有斥候来报,说挡在前方的高丽军队已于昨夜拔营,向平壤方向开进。这倒让罗士信有些纳闷儿了,他和李靖等人研究一番,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是隋军一定和高丽军队在平壤一带发生了大会战,前方那支高丽部队定是前往参战。
是去平壤城参加会战,还是向北撤退,罗士信不好擅自决定,他和大伙儿一商量,最后众将一致同意按原计划向东,从后方杀高丽军队一个出其不意。结果罗士信其部不仅成功的在后面捅了高丽人一刀,还拯救了崩溃中的杨义臣和他的陕州军
“敢问这位将军,贵部是何番号?主将何人?”
罗士信和杨义臣并未见过面,他也不知道隋军主力现在是什么状况,所以看到杨义臣一身高级将领的打扮,就立刻策马奔了过来,想跟他了解一下此刻战场的情势。
“我乃陕州刺史杨义臣,平壤城西向的部队都是陕州军,我就是这支军队的主将。”
杨义臣向罗士信拱了拱手,又问道:“敢问蝎军姓甚名谁?贵部又是何番号?”
“卑职乃是海路军先锋罗士信,这支部队就是右路先锋军。”,论官职,杨义臣要比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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