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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七月,这是一个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季节。..

一九九零年七月八日,一个周末的下午。骄阳似火,更是一个能够热煞人的天气。整个淮东市区的上空中,没有一片云,也没有一丝风,所有的树木都没精打采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头顶上的一轮烈日,将公路上的沥青溶解得软绵绵的,好象随时都可能转化为液体一般。天热得连蜻蜓都只敢贴着树荫处飞,似乎害怕阳光射伤了自己的翅膀。

市民广郴警指挥岗亭里,一个身警服都已经湿透的年青警察,依然站在那儿一丝不苟地指挥交通秩序。除了眼睛被一副宽边目镜遮挡住以外,整个面庞上是汗珠。

到了下午四点钟的时光,匆匆忙忙地赶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粗壮的年青警察。老远的地方,就听到他在瓮声瓮气地打着招呼说:“小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一会。”

“没事的,我回家也是闲着。废话少说,婚事谈成了吗?”“谈成了,谈成了。都是托你兄弟的福。”

“这有什么,我们是弟兄嘛。结婚的时候,记住了多给来点喜糖就行。”“一定,一定。兄弟,你总是这样帮我,让我多不好意思。我们家人都在说你好哩。”

换岗之后,原来在岗亭中值勤的年青交警,脱下了可以拧得出水的警服上衣,换上了一件t恤衫。

然后又熟练地将换下的衣服和警帽往塑料袋子里一装,再夹在一辆六成新 ‘永久’自行车衣包架子上。嘴上喊了一声‘走了,拜拜’,就蹬着自行车离开了岗亭。

酗子年约二十五、六岁左右。个子不算太高,一米七五的样子。身材还算不错,胖瘦适中,标准的衣服架子。

他的面貌倒也不错,长得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的样子。当然,如果一定要与所谓的‘帅哥’相比,肯定还是要有差距的。这个差距也算不上有多大。用他自己臭美的话来说,也就是一线之差吧。

他的皮肤也算不上白皙,甚至还有点表明健康的小麦色。由于常日在阳光的照射下工作,脸上黑得有点黝黑。只是那张充满笑容的脸庞很讨人喜欢,一笑就能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酗子的脸上写满了‘阳光’二字。

酗子身上的衣着也蛮简单。头戴一顶白色遮阳帽,眼戴宽边黑色墨镜。上身是一件白色的t恤衫,下身着一条警用制式裤子,脚上穿着一双明显是大路货的沙滩鞋。

虽然从上到下没有一件算得上是名牌,也没有时尚装饰。可能是身材好的缘故,这一搭配下来,给人的感觉还就是蛮舒服的。

这个年轻人叫龙若海,一九八五年毕业于诗安专科学校刑事侦察专业。刚开始,被分配在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工作。这样的文凭,在当时连中专生都很少见的公安机关来说,倒也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酗子也很争气,连续参加办理了几起象模象样的大案要案,很得大家的好评。有人说了一句文话。说这小子是‘猩才露尖尖角’,好戏还在后面哩。可惜的是好景不长。后来也不知是冲犯了哪一路邪神,就这样一个让大家看好的年轻人,竟然被不明不白地给踢出了刑警支队。

他给发配到这个地方站马路,而且一站就是四年。倒也不是说交通警察不好,只是专业不对口哦。早知道是这样的安排,当初就应该直接选学交通专业。何必要这样穷折腾呢?

其他一些和他有着相同遭遇的警察,看到这种学非所用的状况,早就选择了放弃。几年下来,原来的专业业务都还给了老师。新的业务也只是会打个手势,还有一样业务,就是会说一句:“你违章了,罚款多少钱 ”。

龙若海不是这样,他还在拼命坚持,还在整天嘟囔着“天生我材必有用”。 这句名言,是他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他的理论是:唯有人等机遇,机遇不会等人。不要等到天上掉馅饼的时候,自己没有本事去接,反而闹出被馅饼砸死的大笑话来。

这句话,成了他的座右铭,也成了伴随他自学完成沈阳刑警学院研究生部教程,并且取得刑事侦察和法学双料硕士的精神支柱。这句话,更是成了他在市民广郴警指挥岗亭,做了四年‘马路天使’的见证。

对龙若海的这种追求,许多人都报之以不屑一顾。他爸爸厂里的厂长,就曾公开嘲笑说:“你们看老龙家的那个儿子,傻不拉几的。有了大学文凭,还有去学硕士学位,顶个屁用。还不是在站马路嘛。我只有初中文化,还不是照样吃香的,喝辣的。真是典型的傻b一个,连老婆都找不到的傻b。”

就连他自己的死党也在劝说,不要这么刻苦。说这个世道上有才能的人不算少,没有用武之地的人也很多。造导弹的人,还不如卖茶叶蛋的老太婆哩。

龙若海没有放弃。每天都要自学到深夜。已经下岗的父母亲,知道自己的孩子心高气傲,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可恨的是做父母的,既无钱,又无权,帮不了什么忙。

既不好劝阻,怕挫伤孩子的自尊心,又帮不上忙。妈妈只能是背着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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