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贾仁杰二人离去不到半个时辰后,柳主事的小院便被数十名黑袍剑卫层层包围起来,任何人无令不得靠近,凡是途经此地的无干弟子门众皆被驱赶开来,引得众人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院子里,七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天井中,其中五人身上的皮肉萎缩,形似干尸,死状极惨,连面目都有些难以辨认,扭曲的脸上都张大了嘴,似是临死之时正竭力呼喊着什么。
另外的两名死者则是仆妇打扮,二人的脖颈上都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散发着刺鼻的血腥气味……
铁剑门的三名内门堂主齐聚于此,勘察着血案现场。
其中一名相貌平平的微胖中年男子,其皮肤黝黑,穿着剑绣白袍,一条镶满金玉的宽大腰带下别着一枚“剑”字玉牌。
这人便是铁剑门的副门主、铁剑堂堂主莫叔鸿,其同时也是与楚雄河师出一门的三师弟。
在莫叔鸿的身侧,立着一名须发斑驳的黑衣老者,其腰间则是一枚“法”字玉牌。
二人身前几步处,一名着青灰道袍、木簪束发的中年道士正背着身,蹲在一具穿青色锦袍的尸体旁仔细翻看查验着。
“玉冼道长,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莫叔鸿面带哀容,看了一眼那身颇为眼熟的青色锦袍,皱着眉头问道。
背着二人的中年道士脸色古怪,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但等到起身回头时,其脸色已经平静下来,淡淡地回答道:“几具尸体之所以如此萎缩,是因精血尽失所致,虽说面目有些扭曲脱相,但尚可辨认,这青袍尸体的确是柳主事无误。”
“……至于剩下的几人,除了这两名不会武功的仆妇外,也都是常住在柳主事院中的子侄弟子,从脚印和死亡时的角度来看,极有可能是一人所为……”
说到这里,玉冼道长看向黑衣老者,问道:“这番场景,欧阳堂主可有似曾相识之感?”
“血莲邪教?”那黑衣老者皱起眉头,有些拿捏不定。
莫叔鸿闻言,脸上露出惊容,有些不可置信道:“那邪教不是早在二十多年以前就已经被剿灭了么?难道是……”
“血莲邪教”本名“净土圣宗”,原本只是化州地区流传在民间的一个秘密宗教结社,其教义宣称只要信奉至高无上、普渡众生的“净世圣佛”,便可保佑家人平安得福,来世轮回显贵等。
但实际上,净土圣宗是一个靠着散布歪理邪说,来聚敛贫苦之人钱财的异端教派。
净土圣宗在化州的教众虽广,但大都是些山民苦农,教中虽说有些身具勇力的武者,但却不成气候,在利益上与江湖中的各门各派也没有冲突之处,而且还常常向一些江湖大派上交供奉,因此创教初的几十年间,大家都是相安无事。
然而也不知从何时起,一些净土圣宗的核心教员开始修练一种叫做《血莲圣经》的妖法,这种妖法十分诡异邪恶,竟然能够通过吸取新鲜的血液来快速增强内力修为。
一开始只是用牛羊之血便可,待修炼有所小成后,就需要吸取人血,等到功法大成后,就必须吸食饱含内力真气的武者之血来修炼,而且这门妖法更邪门的是,还能将被吸食者的部分内力真气转化为自身内力使用。
修练《血莲圣经》之事最初很是隐秘,直到近三十年前,当时江湖上有一些隐秘门派突然消失或无缘无故被灭满门,只留下一片干尸,各大江湖门派追根溯源,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这才查到了净土圣宗头上。
但那时,这净土圣宗之中竟已用此妖法培养了大批的邪道高手,而且这些人因为长期吸食人血,常常失去理智,变得残暴好杀,而且功力强悍,严重威胁到了整个化州江湖的安危。
最终,由青阳门和四海盟牵头,数十个江湖帮派开始对化州地区的净土圣宗展开了大清洗,并将之称为“血莲邪教”,凡习(和谐)邪(和谐)教妖法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旷日持久的大清洗在整个化州江湖掀起了血雨腥风,成千上万的江湖高手和邪教妖人在大战之中死去,甚至最终各大势力请了背后的仙师出马,这才得以部肃清邪教。
而莫叔鸿师兄弟三人的师父当时就是被一名妖法大成的邪教高手给杀死的……
想到此处,莫叔鸿看着满院的干尸不寒而栗,说道:“柳师叔他当年的确也曾参与过围剿血莲邪教,难不成是当年的邪教余孽未消,躲在暗处修炼有成后,趁着年节时门中守备空虚,伺机前来报复?”
就在几人的勘察刚有些眉目时,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楚天佑只身走了进来。
“拜见太师叔,三师叔,玉冼道长。”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天佑,掌门师兄呢?”莫叔鸿急急地拉起想要下拜的楚天佑,立即问道。
楚天佑看着一地的尸体,面露悲痛之色,摇摇头道:“剑卫来报时,父亲他正在修练功法的关键时刻,突闻柳太师叔惨死,导致真气紊乱,差点走火入魔。”
“啊,师兄他……”莫叔鸿闻言大惊。
“三师叔无需担忧,幸好练功的密室中点了能镇静心神的紫木檀香,我父亲这才能勉强敛气收功,只不过数条经脉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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