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歌极快的从原主的意识中搜索有关这猎户的信息……隐约想起原主曾跟着他逮过兔子,猎户叫啥记不清了。
到底不是自己的记忆,调取资料啥的,一点都不方便!
“我是你徐伯伯,小时候还带你逮过兔子呢,”猎户进了屋里,打量着苏千歌,“小丫头长个了。”
“记得呢,徐伯伯怎么一大早就上山呀?”
“昨夜大雨,我来看看我这小屋有没有被冲垮,”徐正在屋里转了一圈,“你们算幸运的,我刚上山的时候,就见到另一头发了泥石流,咱邻村赵家沟都被埋了半个。”
闻言,苏千歌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看向薛宸,没想到睡了一晚,就与死神擦肩。
“哎,这小伙是谁啊,长的真俊,”徐正绕了一圈,才看清薛宸的模样,不住的啧啧,“第一次看见有长的这么俊的小子,要是把你往村里一放,大姑娘小媳妇能把你扒的赤条条。”
说着,徐正哈哈大笑起来,“真俊。”
薛宸:“……”好不正经一老头!
苏千歌:“……”画面太美,她想看!
“鄙人阿斗,受伤晕倒在拦路河边,苏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时时间已晚,不得已借宿在此,”薛宸拱手自我介绍道。
徐正挥了挥手,豪爽道:“既然是苏丫头救的,那咱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就别什么鄙人不鄙人了,我是个粗人,听不懂。”
“是,徐伯伯。”
薛宸拘谨,徐天看出他始终有些防备,也就不在说什么。
一时间,小小的屋里除了沉默就是簌簌的风声,苏千歌舔了舔唇,“徐伯伯,我这一天也没回去了,我娘怕是担心坏了,不如我们尽快下山去吧。”
“嗷对,把这茬忘了,走走走,我带你们下山,我这里也没啥好吃的,回去也好吃扣热饭。”
“谢谢徐伯伯,”苏千歌心里一暖。
……
此时,村里已经闹翻了天!
王氏一大早起来,最先做的就是去看看那个赔钱货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还带回了虫草,姑且放她一马;要是没回来,那就是天注定了。
“母亲,您来了,”苏母一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王氏,心里一震,赶紧低眉顺眼的让开路。
“这都几时了,才开门。从前我是这么教你为人妇的吗?”王氏瞪了一眼苏母,眼神四处打量,“千歌没回来?”
扫了几圈,既没见到人,也没见到昨天苏千歌背出去的小背篓,王氏终于放心了。
昨夜大雨,有的地方地基不稳都滑坡了呢,若是那赔钱货正好被埋了……倒是上天有眼。
“没有,昨夜下了大雨。听说滑坡了,歌儿也没回来,若是……”
苏母不敢往下想了,红肿着眼,本来歌儿上山后,她就提心吊胆。半夜下雨后,她担心不已又出去寻,寻了一晚上也没个结果,若是千歌出了什么事,她这一家该怎么办?
王氏听到几乎快要笑出声了,这下终于除掉一个拖油瓶了!
“谁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会下雨,不过我方才听说赵家庄被埋了一半,也不知道千歌这丫头还活着呢没。”
王氏装作不经意的说,满意的看着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苏母,心里一阵舒畅。“不过别担心,她福大命大,不就是找几根虫草嘛,没事的。”
苏母一想到苏千歌昨天决然的背影,心里又是一痛,“如果我再能干一点,就不至于为了十两银子,逼的歌儿上山了。”
“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这断腿,也至于拖了咱家的腿,”从里屋出来的苏信,裤腿上还满是泥点子,他也是找了苏千歌一个彻夜,刚回来没多久。
本来年纪就大了,这突然的泥石流,就像一把染发剂,突然间,就把他的头发染得花白,像是一夜老了十岁。
他这么一说,苏母哭的更凶了,王氏就不乐意了,“这是怪我不该让她上山去么?她不去,你们这身子骨能去吗?”
“娘,我们没意思,我们为人父母,只是担心歌儿罢了,”苏母眼泪不停的流,呜咽的恸哭声隔壁都能听到!
不一会儿,苏母的家门口就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看到苏母这么哭,还以为是苏信出了什么事。
“哎哟,她外婆,大清早的你闺女这是哭丧呢!?”一道尖细的声音透过人群穿了过来。
王氏一听,心里知晓这是乡亲邻里们都来了,眼睛咕噜一转,突然恸哭起来。
周围的人不明真相,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众所周知,王家从来不是一个太平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