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卫韫摆了摆手,慢慢顺了气道,“那陛下如今,是作何打算?”
“姚勇太过中庸,这战场之上,有时还需少年锐气。”淳德帝叹息了一声,明显是对姚勇此番弃城之举有了不满,他抬头看向卫韫,方才说了句:“你……”
“陛下,卫韫自请……”卫韫一见淳德帝看过来,忙就上前跪了下去,正要表忠,话却只说了一半,便开始拼命咳嗽。
看见卫韫这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匍匐咳嗽的模样,淳德帝剩下的话也说不出来,他上前亲自扶起卫韫,卫韫一面咳嗽一面道:“臣自请……往……咳咳……往前线……咳……”
“罢了,”淳德帝看着卫韫的样子,叹息了一声:“你这模样,便不要逞强了,你先好生休养……”淳德帝犹豫了片刻,随后道:“给我推荐几个人吧。”
卫韫没说话,用咳嗽遮掩着自己思考的模样,脑子里思索着淳德帝这样急迫的原因。
如今朝中可用的武将也就那么五六家,楚建昌镇守西南多年,如今北狄攻势太猛,西南的南越国怕是也要蠢蠢欲动,楚建昌是不能动的,剩下的宋家、姚家、王家、谢家,其中王谢两家并非标准的武将世家,家中将领多在内地,并没有太多实战经验。而姚家已经在战场之上,宋家也在华京休养太多年,根本没了爪牙。
如今上前线去,不仅仅是打仗,更重要的还是制衡姚勇,姚勇太过怕事,白城一战不是不可以打,只是姚勇不愿血战,可哪场战争没有牺牲,若一味撤退,直接求和罢了,还有什么好打?
可是除了卫家楚家,其他几家和姚勇或许差别也不大,算了算去,也就只有一个卫韫能够用了。
算明白皇帝的打算,卫韫轻轻喘息,虚弱道:“陛下骤然问臣,臣一时也难以推出合适人选,不若给臣几日时间,臣考察几日,再禀陛下?”
“也好。”淳德帝有些无奈,人已经成这样了,总不能把这样的卫韫派上前线,那又与送死有何区别?
他叹了口气:“你且回去吧,若有合适的人,即刻同朕说。”
“谢陛下体谅。”
卫韫跪伏在地,喘息着道:“待臣稍作好转,便即刻前来请命,上前杀敌,不负皇恩!”
“嗯,”淳德帝心不在焉点点头道:“你且先回去吧。”
说着,他又想起来:“让太医再看看。”
卫韫点点头,让卫夏卫秋过来搀扶着走了出去。出门之后,便看见一个太医战战兢兢站在那里,卫韫朝那太医惨淡一笑,同那太医道:“卫某已无力在宫内耽搁,想早些休息,太医可能陪我至卫府看诊?”
“仅凭侯爷吩咐。”
卫忠卫珺死后,卫韫是便是最合理的继承人,继承爵位的圣旨早在卫韫回到卫家那天就下了,许多人一时改不过口来,但太医却是个极其遵守规矩的人。
卫韫点了点头,带着太医上了马车。他斜卧在马车上,让太医上前诊脉。
太医上前诊了片刻,说了一大堆旧疾,最后皱着眉头道:“但是……也不至于此啊。”
卫韫没说话,抿了口茶,淡道:“太医,您再看看。”
他没有咳嗽,口吻一片清冷:“卫某明明体虚多病,风寒都受不起了,怎么会没病呢?”
太医没说话,他看着卫韫的眼,对方眼中带着骇人的血意,面上却是似笑非笑:“太医,体虚之症,重在调养,可大可小,来时如山崩,调理得当,便可随时见效,您说是吧?”
太医如今已经明白卫韫的意思了,他不敢说话,整个人微微颤抖。
卫韫撑着下巴看他:“太医也会有误诊的时候,我觉得我是体虚,你觉得我是体虚,再来一百个庸医说我不体虚,我也能给他打出去。可我明明体虚,太医却说我不虚,那就不对了。”
太医落着冷汗,旁边卫夏推过一个盒子,卫韫扬了扬下巴:“太医,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太医不敢动,卫韫伸过收去,打开了盒子:“本侯亲自为您打开。”
打开之后,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两排金元宝。
卫韫温和道:“太医您膝下还有两子两女,对吧?”
听到这话,太医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他。他目光里带着不赞同,许久后太医摇了摇头道:“这礼物侯爷收回去吧,您的确是体虚之症,我会如实上报,烦请停住马车,放老朽下去。”
卫韫朝着旁边点了点头,马车停了下来,太医提起药箱,低头走了下去,然而下到一半,太医骤然回声,颇有些愤怒道:“老朽从未想过,卫家竟会出你这样心机叵测、贪生怕死之徒!侯爷令卫家蒙羞矣!”
听到这话,卫韫面色巨变,那太医转身便要走,卫韫突然叫住他。
“老伯,”太医顿住步子,僵住了身子,听见卫韫冰冷的声音,他这才觉得,自己太过冲动。可骨气让他不去道歉,不愿回头,卫韫看着他的背影,许久后,轻笑了一声:“罢了,你去吧。”
“只是老伯,我想要您明白,若我是卫小七,那我自当不计后果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可我是卫韫。”
卫韫眼神冷下来:“我是镇国候,卫韫。”
他说这话时,然不似一个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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