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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初晴,天地焕然。
丝丝寒冷,阵阵新风。
长安西。
“吁!”
杨继业勒停马车。
撩开厚重的帘布,杨继业头颅微垂,表示尊敬,道:“世子,兴国公府到了。”
高哲怀抱暖炉,稚嫩的身板儿直起,动作缓慢的向下。
仰望兴国公府门第,一派冷清气象,连两个把守的侍卫都没有,高哲不禁偏头问道:“你确定兴国公在?”
杨继业肯定的回答:“兴国公年前致仕,没有归还洛阳老家颐养天年,一直留在这儿潜心修书。”
高哲挑挑眉毛,深吸口气,道:“你留下,我去看看。”
杨继业称:“喏。”
高哲迈步一路上得兴国公府前。
然后……
满面的尴尬,高哲转身对杨继业招招手。
杨继业快速到来帮助高哲,伸手抓住兴国公府大门上的铜环,“砰砰砰”的叩了几下。
高哲拉着小脸儿,郁闷的感慨自己的身体还小,同时埋怨兴国公府的门环搞那么高作甚?
不多时。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开了门,向外张望。
高哲道:“秦国公世子高哲,前来拜谒兴国公,劳烦代为通禀。”
那侍卫低头瞧到高哲,又抻着脖子瞅了眼高家的马车,道:“稍等。”
那侍卫是在判断高哲秦国公世子身份的真假,总不能随便来带着一个仆从的娃娃,张口要见自己主人就能见吧?依据帝国礼制中“天子驾六,诸侯驾五,王公驾四”的阶梯等级,除非有人冒着不要命的风险逾越,否则再清楚不过。
一会儿。
那侍卫去而复返,道:“世子请进。”
高哲示意杨继业等着,自己在那侍卫的引路下,入了兴国公府。
正堂。
侍卫道:“国公爷就在里边。”
高哲不迟疑的走入。
屋内有一老者端坐,手捧香茗茶汤。其人年约古稀,须发皆白。身体瘦弱枯干,脊背佝偻,满面皱纹与斑点,精神却光彩熠熠。见高哲走来,一双眼睛盯着上下打量。
高哲袍袖一甩,拱手作揖,施礼道:“晚辈秦国公世子高哲、高子伯,拜见兴国公!”
兴国公,姓卫名玄,表字文升。
高哲之父高毅当年的原配妻,娶的正是卫玄的小女儿,他也是高哲想要找来教育岳飞、徐达、戚继光三人兵法韬略的人选。
有个词儿,能很好的形容卫玄,叫做“庙堂常青树”!
时年七十岁的卫玄,宦海沉浮近四十载,文可以、武亦可以,从他历任官职即能看出一般……侍中、给事、卫尉寺少卿、武威郡郡守、征西将军、凉州刺史、刑部尚书、前将军,等等。他世袭父亲侯爵,而今已升大隋为数不多的国公之一。
坦白的说,高哲之父高毅的原配嫡妻死后,卫氏与高氏再无瓜葛,或者讲人家没有在高氏没落时,通过那层关系趁虚而入,图谋点儿啥去,仅仅不往来,算的上高风亮节了。要知道——天家皇族自古肮脏,世家士族不遑多让。
卫玄收回放在高哲身上的目光,漫不经心的说道:“世子此来,不知有何事?”
高哲不卑不亢的笑道:“素闻兴国公文韬武略,渊渟岳峙,晚辈久慕,厚颜上门,恳求指点一番罢。”
卫玄老是老了,感官反敏锐至极,坐正身子,眸子一转,蹙眉不悦道:“指点?老夫凭什么指点你?”
高哲躬身再次拜礼,道:“高卫两家同出洛阳,早先也有交好之举,兴国公宽仁长者风范,定不吝赐教。”
卫玄道:“同出洛阳怎样?岂不闻‘一山不容二虎’?你们高氏倒下了,对我们卫氏何尝不好?”
高哲道:“并蒂花开,相辅相成!兴国公您智慧高深,断不会短视浅见。”
卫玄加快语速,道:“老夫爱女,嫁予汝父,惨遭横死,不能释怀。”
高哲沉痛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兴国公节哀。”
卫玄“哈哈大笑”,从座位上站起身,顺手拿起一根拐杖,拄着走到高哲面前。
高哲神色平常。
卫玄问道:“听你的话语作态,可不是个小孩子啊!老夫记得……老夫女儿的祭日,是你的生日?那……还有一个多月,你才满七岁?”
高哲道:“晚辈‘生而知之’,明晰事理!”
卫玄一怔,沉吟很久、很久,唏嘘道:“生而知之,不学乃会!老夫不配指点你!”
高哲发懵,短促的发出“啥”的一声。
“曹冲六岁称象,项橐(tuo二声)七岁为孔子师,甘罗十二岁拜相……生而知之者,何其可畏也?”,卫玄叹道:“若你是早聪,老夫还可教导,可你是生而知之,老夫哪有那个资格?”
比起长平王邱瑞、车骑大将军定彦平这两个出身草莽的武人,士族出身的卫玄对生而知之的感慨就多得多,不像他们听完一笑,并不以为意。
高哲有些着急了,因为如果他想让卫玄教导岳飞、徐达、戚继光三人,那他必须要成为卫玄的弟子,用此方法使得他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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