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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晨,天还乌蒙蒙不见一丝光亮,身体里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便准时将江成瀚从睡梦中唤醒。他睁开眼,桌案上摆着的龙凤喜烛还没有燃尽,帐帷内一片昏黄。

眨眨眼彻底清醒了过来,江成瀚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稍稍偏头垂眸看向此时正枕在他的手臂上,还睡得正熟的颜静书。

原本以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和自己同床共枕必是很不习惯,不想昨天一夜他竟睡得十分香甜,而此刻搂着颜静书温热柔软的身子,也觉得十分舒服,揽在颜静书肩膀上的手忍不住摩挲了两下。

再低头看去,颜静书的羽睫安静的垂着,脸颊红扑扑的,睡颜恬淡而安宁。视线再往下,透过微敞的衣襟,便能看到他胸口和锁骨处,衬着雪白的肌肤异常显眼的斑斑红痕。

自然能认出这些都是自己的杰作,江成瀚颇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脑海中里却不自觉地浮现起了几个时辰前在帐帷内这片方寸之地内,所发生的一切……

他今年二十有三,正是身强体健精力十足的时候,又温香软玉在怀,鼻翼间还能呼吸到些许残余的暧昧气息,身体便有些控制不住的又起了火。

察觉自己起了反应,江成瀚当即便想起身,但颜静书就在他怀中,还枕着他的手臂,若是一动,怕是会将人惊醒,一时便不敢动弹。只得闭上了眼,同时心中默念兵书阵法,希望能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颜静书突然动了一动,两人紧紧贴着,只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柔软的热度传来,让江成瀚好不容易稍稍冷静下来的心火又腾得烧了起来,身体也一瞬间僵硬住了。

许是被硌得不舒服,颜静书无意识地蹙了蹙眉。江成瀚紧紧地盯着他,见他只睫毛颤了颤,并没有睁开眼睛,没有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想下一刻,就听到了颜静书低低地,带着些许鼻音的声音在帐帷内响起,“唔,什么时辰了……”

江成瀚忙放低了声音,柔声道“才卯时刚过,时辰还早,你继续睡吧。”

“……嗯。”颜静书轻应了一声,似是的确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依旧没有睁眼,但却低声咕哝似的对江成瀚嘱咐了一句“……秋日晨凉,你练武的时候添件衣裳,别着了风寒。”说着,他翻过身,背对着江成瀚,还挪了挪身子,枕到了一旁的枕头上。

手臂恢复了自由,但江成瀚此时看着颜静书的背影眼中却再次浮现出了同当初他在国公府吃到那些‘家乡菜’时一样的惊讶和意外——颜静书是怎么知道自己每天早上这个时辰要去练武的?

江成瀚看着颜静书的目光里便不由带上了几分复杂深意。他有心想问,但颜静书此时已再次沉沉地睡去,他自是不好将人叫醒,便只得暂且作罢。左右如今人已经被他娶了回来,以后时日还长,总有能弄清楚的一天。

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纠结,江成瀚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随后他也没忘了颜静书的嘱咐,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外衣穿上,才出了门。

颜静书是在一个多时辰之后才醒来的,彼时天色已经大亮。他还没有彻底清醒,迷迷糊糊的伸出手下意识地向身边摸去,却摸了个空,不由一顿,下一瞬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了身。

一把撩开窗幔,待入目所及皆是喜庆的大红之色,眼前依旧是新房装扮的卧房映入眼帘,颜静书眼底的惊惶才慢慢散去。

意识到昨晚不是在做梦,颜静书轻轻舒出了一口气,面上转而露出了安心而满足的笑容。

前世,因为种种原因,在和江成瀚成婚后的一年多里,两人说是夫妻却从未同床共枕过,甚至见面都不过每月寥寥数次。后来直至祖母过世,他才终于想通,放下了心结决定好好和江成瀚过日子。

但因着那时他想要为祖母守孝一年,两人便一直没有圆房。不想这之后不过过了几个月,还没等到他出孝,江成瀚就出事了……

世事无常,颜静书再深有体会不过,前世的遗憾和悔恨他不想再体会一遍,是以他知道江成瀚想同他慢慢来,不想这么快就圆房,但他却是等不了。

好在江成瀚终究是不忍心拒绝他,最后还是随了他。想到昨夜两人的亲密,颜静书忍不住脸颊发烫,眼睛也有些湿润起来。

江成瀚是个体贴又细心的人,昨夜动作间便对颜静书极近温柔,事后又为颜静书进行了细致地清洗抹药,将人打理的干净清爽,是以如今颜静书醒来,除了腰身有些酸软外,身上别处就再无一处不适。

瞧着窗外天色应是时辰不早了,颜静书便起身下了床。守在门外的丫鬟听到动静,便端着热水毛巾进来服侍颜静书洗漱。

待收拾妥当,颜静书便吩咐丫鬟可以摆早饭了,他则出了屋子,寻声找到了在前院院子正中空地上打拳的江成瀚。

日光的照耀下,江成瀚长眉似剑目若朗星,削薄的唇紧紧地抿着,面色沉稳而坚毅。汗水顺着他麦色的皮肤蜿蜒而下,流过线条刚毅硬朗的下颚。结实健硕充满着力量感的肌肉随着他稳健而有力的动作绷紧鼓起,将薄薄地衣衫撑得几乎要爆裂开一般,整个人显得阳刚英武又野性桀骜。

纵使前世这样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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