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敏敏怀疑自己听觉出了问题,要不然咋可能从家里一向老实巴交的侄子嘴里听到那种话呢?
“你刚刚说啥子?”
为了证实自己所想不假,她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姚志远冷笑:“劳资说你脑袋里装了一堆屎壳郎!屎壳郎知道啥不?就那周身裹着一圈shi的小臭虫。小臭虫跟你脑汁混合在一起,散发的恶臭真他妈让劳资倒胃口!”
“常言道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但劳资看你压根就不需要脸这种东西!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劳资真想一个大耳刮子就把你扇到呼伦贝尔大草原跟喜羊羊去做邻居!”
姚敏敏自小生长在农村。
无论是她娘家妈还是她公家婆,那都是骂人损脏话的一把顶顶好手。
但她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骂人居然还能这样骂?
这真是骂出了新意,骂的让她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待缓过神之后,她瞪大她的混浊老眼,“你……你……”
先前姚志远虽说字字都在骂人,可他却语气平静,并没有刻意拔高音量。
姚敏敏却做不到他那样。
自认为是个长辈,被晚辈用这样的话怼了一通,她没有当场发疯,那是因为她的内心尚且还存有一丝期望。
但若是还用原先的语气跟姚志远说话,她这面子究竟还要不要了?
“p的,反了你了!你咋能这么跟姑说话?”
几个你字之后,她终于将自己的不满宣泄出声。
愤怒的吼声,几乎在被发出的那一刹那就惊到了另一边正晒着太阳的葛大河一行人。
葛大河连忙回头看向自己闺女,“梅子,愣着干啥,赶紧过去瞅瞅啊。”
葛红梅‘欸’了一声,然而还没追上走在自己前方的那位下沙村老队长,便见处于事件中心的姚志远回过了头,“梅子姐,队长爷爷,我跟姑话还没谈完呢,你们先不要过来,我没事。”
被这句话制止住了脚步。
见姚志远的面色不似作假,两人还真不好就这样凑到人家的当头去。
只能停下脚步,伫立在原地盯紧姚志远跟姚敏敏的动作。
余光察觉到被他喊住的二人果然没再朝前行走,姚志远重新将目光对向姚敏敏,“有钱没有?”
话题转的这么迅速,姚敏敏再一次被自己这个小侄儿……啊呸!被这个狗娘养出来的小东西脑回路给搞得一懵。
“这关你什么事!姚志远,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究竟帮不帮你姑我这个忙!”
虽说姚敏敏顾左右而言其他,但姚志远是谁啊?
他之所以出其不意的问出这么一句话,就是为了在姚敏敏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测出她的第一反应。
人、尤其是穷人,对于钱这个话题最为敏感。
要不然几十年后的新闻里为啥时常会出现什么儿子的学费在火车上丢啦、孙子的医药费被挨千刀的歹贼给偷啦、做生意进货的钱在公交车上不见啦等等等等这一系列的新闻呢?
明明一个人出门在外有那么多地方能够装钱,为什么小偷就能一举得手、往往看不走眼呢?
明明一个车厢、一片商区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小偷就能逮着‘大客户’下手呢?
姚哥告诉你答案。
那是因为大部分人身揣巨款的都喜欢有事没事的在装钱的那个部位瞎胡摸上几把。
本意是为了防止丢钱,实则却是在给人家信号。
姚志远现在就收到了姚敏敏递过来的信号,虽说不知道她的‘巨款’究竟巨或不巨,但钱绝对是有的。
“你真觉得我这身体状况能去你家给你帮忙?”
姚敏敏压根不知道姚志远究竟得了啥病。
她就听她娘说远娃子从个歪脖子树上掉下来了,不仅变得叽叽歪歪不像个男人,一会这疼一会那疼的,而且还非得闹着大家伙不痛快,装疯卖傻让人花钱拉他去县医院住上一住。
正如她娘说的,歪脖子树她们娘俩闭着眼睛都能从树上跳下来。
所以摔下来能有多大毛病?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姑也是没法子啊,咱家真的需要你。”
顿了顿,见姚志远正睁着大眼一眨不眨的看她,姚敏敏咬咬牙,心疼着道:“你要是答应帮忙秋收跟做竹筒水杯,除了每天让你吃得饱饱的以外,姑每天再给你……给你煮一个鸡蛋补冲营养。”
鸡蛋能补个毛线营养,吃多了补一大堆胆固醇还差不多。
而且那玩意一个才能卖六毛六而已,劳资还真稀罕你的六毛六!
在这黑心婆娘面上扫过一眼,姚志远再不打算给她任何机会。
当即伸手一推,目呲欲裂着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
姚敏敏先是被突然伸过来的手给推了一个踉跄,后又被姚志远这惊天的吼声给震的险些摔出个大马哈。
她这回是真真的愣住了,莫非刚刚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她损失了一部分的记忆?要不然她明明记得自己正语气好的不得了的在给远娃子承诺补充营养,咋对方忽然之间就跟疯了似的冲她咆哮起来了呢?
她做啥子了?啥子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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