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身侧走,你跟着我走。”笛音儿与南宫钰对视了一眼,无声的换了个位置,向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地方走去。
那曾经是她的家,她做梦都会梦到的地方,又怎么可能会走错,笛南天既然想一分不差的抢走父亲的东西,就一定会住在父亲那里。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直至到王宫都没有出现半分差错,来人卸下他们的粮草之后,就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这次有了侍从的迎接,不出片刻,他们就见到了传说中的蛊王一一笛南天。
苏瑾本以为笛音儿口中的老东西会是一个半百之人,此时一看,却出乎意料的年轻,多说,也只有三十岁的模样。
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给人一种说不来的凌厉感,鼻梁坚挺,不知道是不是长年和蛊物打交道的原因,不仅是脸色,就连唇色也比正常人浅,褐色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慵懒而闲散。
单看他的眼神,苏瑾就知道此人绝非善类,与其说他有着鹰的狠辣,倒不如说他有着蛇的阴冷,被他看了一眼,苏瑾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不知是不是骚包都喜欢穿紫衣,眼前笛南天也穿着紫衣,但跟楚逸轩比起来,苏瑾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楚逸轩本身就带着难掩的贵气,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与刻意的伪装不同。
“我听说你路上遇到劫匪了?”笛南天单手撑着下巴,于王座上缓缓起身,走到苏瑾面前,“能活着过来,的确有很大的进步。”
“大王谬赞了,臣只是做了臣该做的事情。”苏瑾自以为回答的滴水不漏,笛音儿却听的心头一惊,她们这里不是中原,没有臣子一说,若想找个服侍的人,大可以买两个奴隶,剩下其它被挑选出来的,都应该称自己为属下。
她不知道苏瑾想要说什么,等她反应过来,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苏瑾的话就这样说了出去。
“你自称为臣……”笛南天咀嚼了一遍,低笑道,“没想到这一次,你“长进”了不少,都学会说中原地区的话了。”
苏瑾一惊,随即就定下神来,小心道,“这次赶巧遇到了几个汉人,属下就跟着学了几句,听他们说,属下要自称自己为臣,所以属下刚才一时得意,就不小心忘记了。”
“好一个不小心。”笛南天眯起眼睛,看着苏瑾身后几人,“若不是我派人出去打探过,当真以为你们被人调包了。”
他随手一指,指向苏瑾,“这几日你留下,其他人先退下吧。”
此话一出,谁都没动,楚逸轩几人自然是不想理会,而笛音儿从进来开始,就一直低垂着头,生怕一抬头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苏瑾满脸黑线,回头佯怒道,“你们还不赶紧退下去,等着老子把你们一个个都踢下去吗!”那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把唐立的无赖模样发挥了个十成十。
“那我们就在外面等大人回来。”楚逸轩欠身,对苏瑾微微一笑,转身就走了出去。
笛音儿咬牙,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也弓起了背脊,一寸不差的跟在楚逸轩身后,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怨念,苏瑾似乎都能闻到。
待所有人都出去之后,笛南天才道,“坐。”
“哎,好嘞。”苏瑾忙不迭的点头,四下看了一周后,又无语了,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么大的屋子里居然连一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除了笛南天身侧的那个位置………
苏瑾一撩衣衫,直接席地而坐,呲牙道,“王,您让属下留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笛南天轻笑之间摇头,说出的话却让苏瑾当即僵在了原地。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了,不知阁下是不是应该恢复成女子的模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