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丧气地跟在陆安然身后,路过一个小包间,门留了个小缝,里面传来江小希的声音。
“真晦气,先是遇到神经病,又遇到陆安然,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郝英俊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这句话捅得千疮百孔,红着眼睛杵在包间外,陆安然稍微停下脚步,看着少年人微颤的肩膀与泛红的眼尾,轻叹一口气,却没说话,只是等他恢复过来,一起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
青春少年薛孪悲愤欲绝地看着语文书,心里非常难过,他被喜欢的女生嫌弃了不说,不仅没哭泣这未绽放就枯萎的爱情玫瑰花,还坐在这里埋头苦学,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一共四篇诗和一篇文言文,大脑里塞满了游戏与青春期各种浮躁心思的少年们到晚上十点才勉强过关,陆安然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她看着三位背了个课文就精疲力尽的少年,拿起手机:“辛苦了,今晚请你们吃饭。”
他们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听到吃饭两字两眼发光,腆着脸跟在陆安然身后,陆安然直接领着他们三下馆子,点了几个菜和一份汤,看着三位狼吞虎咽地吃饭,等吃饱喝足,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恢复精力的时候,她说:“明天早上我们约个地方补习,我把数学卷子讲了。”
三人表情一僵,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内心更是抓狂,为什么陆安然要管他们学习啊,好烦啊!
陆安然手里捏着一根中性笔,眉梢上扬,当着他们三个的面,一只手将笔捏成两半,清脆悦耳的喀嚓声响起。
红黄蓝:“…………”这是在威胁他们吧。
一时间三人头点得和拨浪鼓一样欢快,就怕下一个像笔一样折断的是他们的脖子。
她看向蓝毛:“郝英俊可以不用来,我说了,这次达标的人可以休息。”
两道凌厉的目光刺向郝英俊。
蓝毛快乐了还没一秒钟,耷拉下了脑袋,显然十分委屈。
单权快速说:“他来,他也来。”
郝英俊:“……”不!我不想来!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当然也要一起下地狱,最终定下了明早在他们附近的一家公园见。
他们三个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去网吧的心思早就淡成白开水了,步伐略显沉重,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发展成了这样,他们的背影格外沧桑。
陆安然正在和崔峥电话。
“所以你明天有事情?”
陆安然隔着手机露出带讨好的笑容,因为这次的确是她失约了,她也没想到那三人的成绩会那么差,“下周好不好?这周还有事。”
崔峥:“嗯,不过你要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
陆安然扬眉吐气道:“我这次考了第一,但是我有几个跟班,成绩太差了,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们是跟着我混的。”
崔峥沉默不语,怀疑地看着手机,陆安然是个女孩吧,怎么口吻和街头老大哥一样,他强压下怪异感:“我明天跟着你一起去,提前熟悉一下,你爸也和你说了吧,我转到你们学校去了。”
陆安然爽快地答应:“好,你在哪儿啊,我明早过去找你。”
崔峥报了他酒店的位置,就结束了通话,躺在床上,离开那个充满恶臭的家,简直是浑身舒畅。
第二天早上,陆安然和崔峥成功会面,崔峥手里拿着一盒牛奶,远远就看到穿着薄外套冲着自己小跑来的女孩,她真是完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毫无瑕疵的光洁面孔要胜过朝阳。
两人一前一后向红黄蓝毛家附近的常乐公园走去,公园的绿化非常好,早上湿气环绕,清新的草木味在空气中飘荡,广场中央有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有练太极的老人家,还有拿着象棋大清早来杀一杀的老人,周围有清脆的鸟叫声伴奏,是一个适宜养人的场所。
郝英俊他们虽然抗拒补课,但是不去又心里打鼓,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还是没出息地拎着试卷来找陆安然了。
陆安然选了一个小亭子,只有散步的人会经过,离广场中央有段距离,也不会很吵闹,过了十分钟左右,三人踏着鹅卵石小道走来。
小亭子设计得很合理,早上会让阳光洒进,天热了树荫就会挡住紫外线,是休息的好地方。
崔峥从陆安然嘴里听说了她那三个不成器的跟班,原本还不以为然,在拎起试卷看了五分钟以后,放下卷子,转头对陆安然说:“我觉得他们没救了。”
这种话不但没招来三人的瞪视,反而极其附和,“是啊老大,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学习的料。”
陆安然不急不躁地拍了拍大理石桌面,眉眼上覆着一层冷意:“你们就是这么否定自己的吗?”
薛孪想要辩解他们是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不想耽误什么时间,碰上陆安然凉飕飕的目光,话一下子咽了回去,像一只受到屠夫长刀恐吓的小猪崽子,怂兮兮。
崔峥兴趣盎然的地看着薛孪表情的变化,陆安然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要有意思的多。
单权作为亲手领教陆安然杀伤力的人,连反驳的勇气都没,咬着笔帽,愁眉苦脸地看着卷子。
陆安然压根没指望他们自己改完试卷,“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讲,只要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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