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晚柔柔弱弱的坐在那,脸上未施黛粉,脸色因为秦氏恶毒的语言而微微发白,眼泪倔强的留在眼眶中不肯流出来,一个柔弱又坚强的女子,好不让人心疼。
慕惜晚手使劲的攥着椅子的扶手,才忍住自己不上去给还在喋喋不休的秦氏一巴掌,听着秦氏恶毒的话语,让她不禁想起前世的种种。
前世,她识人不清,将杀父仇人当做自己的伴侣,她为了他,什么都贡献了,甚至自己的清白,自己的名誉,自己的自由,他夺了她的父亲,她的将军府,让她在敌国做内应,最后,还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齐恪,平王,你们是真的该死啊。
可是,在悲惨的过往中,她识人不清,遭尽迫害,可是,却有一人是真心为她好的。
慕惜晚手缓缓地松开被自己指甲刮出痕迹的扶手,那个人——平王庶女齐婉婉。
那时候,她在将军府,在平王府是举步维艰,可她还是一心一意的对待齐恪,就在这种时候,齐婉婉,她自己恐怕都自身难保了,还跑过来提醒自己,远离齐恪,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两人说话的场景。
她那时,父亲刚去世没多久,有一天傍晚,她实在是忍不住,在平王府湖边痛哭起来,出了那时梅儿还没有被自己嫁出去,除了轻声安慰自己的梅儿,平王府过往的人中,无一不是对她投去鄙夷轻视的眼光,只有她,齐婉婉,看到狼狈的自己,眼睛里没有轻视,没有厌恶,只有淡然与忍辱负重。
她冷淡的看了蹲在湖边痛苦的自己,只说了一句:“你最好远离齐恪,如果不想自己下场太惨的话。”说完,便拂袖走去。
刚开始,她一直以为是齐婉婉嫉妒自己,所以才挑拨自己与齐恪的关系,可这个观念,在她前世与齐恪同归于尽的时候才想明白,前世的自己,有什么可嫉妒的呢?
想想前世的齐婉婉身世也是很悲惨,一个小小的庶女,不受宠,在府内也是个小透明,忍辱负重多年,换来的是被送到皇宫当内应,勾引皇上沉迷于酒色。
当时的齐婉婉恨死了平王府,她甚至想要像皇上说清事情的真相,揭穿平王父子的真面目,可惜,还没等到合适的时机揭发,就提前被齐恪发现,给她下了毒。
她当时死的时候,时不时跟自己一样无助,痛苦,后悔?后悔没有早点做出行动,后悔自己的识人不清,后悔自己的懦弱。
齐婉婉是前世平王府唯一帮助过她的人,她真的不希望这一世的齐婉婉重蹈覆辙,既然自己有第二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不想再和齐婉婉像前世一样只做个陌路人,这一世,她想和齐婉婉坐并肩前往的伙伴。
秦氏和几个平王的小妾在旁边骂骂咧咧许久,发现慕惜晚跟个死人似的,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惹怒她。
她们没有回应,也知道自己是自讨没趣罢了,便都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便都无趣的走了。
慕惜晚是坐在宴会的角落里,秦氏几人走后,完没有人注意角落这一抹弱小的身影,仿佛是被遗弃般。
但她乐得清闲,梅儿见秦氏几人走后,红着眼睛闹着别扭,“小姐,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她们讲话那样难听,真想象不出来平王夫人的素质那么低下,骂人就跟街上的泼妇一般难听。”
慕惜晚无奈的看着比自己还难受的梅儿,她现在也不能逼着梅儿成长,毕竟她是活了两世的人,口头上的输赢她现在已是完都不在乎,可梅儿还是小孩心性,被骂了一定要还回去,被咬了就算对方是狗也一定要咬回来,可真当是半点亏都不能吃。
看来,过了这次家宴后,她要好好地给这个丫头做做思想工作,想要成大事,必须要学会忍辱负重,避其锋芒,才能在最有利的时机给敌人最有力的一击。
整个家宴,平王被围绕的一圈又一圈,好不威风,而慕惜晚和梅儿两人旁边,冷冷清清,更夸张的是她们这一桌,只有他们两人,别人都不愿与慕惜晚坐一桌,一是因为秦氏的威严,而是因为他们本来就从心底里不接受慕惜晚,所以不约而同的都开始孤立她。
两世为人的慕惜晚当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齐婉婉。
她在人群中扫了半天,硬是没见齐婉婉半分人影,慕惜晚不禁疑惑,难道齐婉婉没有来家宴么?
梅儿本来还担心小姐因为秦氏那几人的话语而伤心,但没想到慕惜晚脑袋一直转,眼神一只乱瞄,好似再找人般。
“小姐,你看着什么呢?”
慕惜晚一边找人,一边回答:“平王庶女,齐婉婉,你快点也帮我找找。”
梅儿心中疑惑,小姐什么时候认识平王庶女齐婉婉了?但见自家小姐找的着急,便也跟着找。
终于,慕惜晚眼神定格到另一个角落,那张桌子上只有一抹身影——齐婉婉。
齐婉婉百无聊赖的坐在饭桌上,她这一桌本来还有几个庶女,但是都争着抢着去巴结秦氏早就跑得没影了,如今只剩她一人在饭桌前坐着,味如嚼蜡。
她冷淡的眸子看着看似其乐融融的家宴,心中一片荒凉,在这喜气洋洋的背后下,又有多少吃人的妖怪?一不小心,便被怪物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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