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十余黑影骤袭而来,刘辨“噌”的站了起来,如今这四下里除了西凉军外,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散兵游勇,刘辨说不害怕,那可是假的。
而那史阿虽然心里清楚,这次救了小皇帝,势必会有赏赐,可没想到的是,幸福会来的如此之快,猝不及防之下,一时呆愣在原地。
不过这胖子也着实了得,即便在心神有些失守之时,这多年养成的警惕,在这时依旧清醒着,就在刘辨起身的瞬间,史阿一反身站到了刘辨的身前,那只白胖厚实的手掌,悄然贴到那条兜住他肥肚皮的腰带上。
“陛下,莫要惊慌,那些人是师父和微臣的那些师兄弟,都是前来护驾的!”当史阿看清来人身影,便放松下来,转身立于刘辨身前,冲着刘辨抱拳解释起来。
如今被刘辨封了官,这史胖子也就自称微臣了,这不,刚解释完,便双膝一曲,拜在了刘辨身前,谢起恩来。
闻听来者是王越和他的徒弟们,刘辨便放下心来,伸手拍了拍史阿的肩头,笑言道:“史卿请起,朕今日成你师徒一段佳话,以后还需用心国事,奋力杀敌!”
“喏!微臣当效死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此时,一个是在努力学习扮演一位礼贤下士的君王,一个是心潮澎湃竭力刨白心迹的新晋臣子,当这二人之间的对话即将完结之时,那十余条黑影,已然奔到刘辨身前。
正如史阿之言,为首者正是王越,此时王越身后,还站有十一名高矮壮瘦形色各异的汉子,而这些汉子手中,有提着野鸡的,野兔的,还有一名壮汉的肩上,竟然扛着一只鹿,看来这次王越的行猎,是收获颇丰。
“老臣见过陛下!”见到刘辨醒来,王越也上前两步,躬身施礼。
“草民见过陛下!”王越身后的那些徒弟们,也有样学样,跟在王越身后,纷纷抱拳施礼起来,这喊声倒也齐整。
“哈哈,好好好!”看着眼前这些个背插青锋,身形矫健的汉子,刘辨一时也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王卿,这些都是你的徒弟?”刘辨一扭头冲着王越询问起来。
刘辨的神色落到了王越的眼中,这王越的心中再次火热起来。
“回陛下,这些正是老臣的嫡传弟子,加上史阿一共十二人,如今已悉数前来,报效陛下!”
这老王越虽然不似那些老官油子,但毕竟是也久为一方大豪,这眼力、心思,以及揣度他人心意的本事,绝非寻常人可比,眼下就凭刘辨的语气,他也知道好事来了!
果然,只听刘辨抚掌笑道:“王卿虽身处江湖之远,却心系庙堂之上,其心可嘉,其志可勉!今你已是朕的南宫卫尉,史阿朕也封为南宫卫士令,既如此,你的这些佳徒,朕都封了,皆为朕的南宫卫,一体划之你的麾下,为国出力!”
既然封了王越史阿的官职,刘辨索性将这一干人等,部都封了,有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国人皆如是!
再者,眼下这朝堂之上,刘辨可没什么人能用,忠心的吧,要么昏聩老迈不堪一用,要么手无权柄,位卑言微;而那些精明强干,手握权柄的家伙们,在刘辨心中不是王莽,就是霍光,他们会听从一个小小少年皇帝?
如今,王越这些江湖豪客,对于目前的刘辨来说,也许是最适合的,虽然他们底蕴不够,着眼局,统兵调度的能力也是缺缺,但是他们身负以一敌百的强悍武技,护他周应是无虞!
这不,当刘辨这金口一开,这些个粗俗汉子是鸡也扔了、兔也放了,就连那只鹿,也被抛在了地上,“呼啦”一下部跪倒了刘辨的身前,有谢皇上的,有谢陛下的,也有三呼万岁的,纷纷扰扰,乱成一片。
“我去,这是白石谷还是花果山?这是老王越还是老马猴?这些个到底是剑客,还是那帮子猢狲?”一时间,刘辨仿佛觉得自己成了那只传说中的猴子。
看着乱成一团的徒弟们,王越也是老脸一烫,不过有刘辨在场,也不好开口训斥这帮子粗汉。虽然此时天色已黑,但刘辨的瞬间愣神和王越脸皮发紧,还是落在了史阿的眼中,这胖子倒也伶俐,急忙解围起来。
“喂!你们这些个憨货,把猎物都放跑了,难道想让陛下饿肚子吗!?”
史阿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些个汉子回头看去,那些被他们放跑的猎物,正鸡飞兔跳狼狈逃窜,就连那只断脚的花鹿,也正在一瘸一拐的向着山中蹒跚而去。
饿了谁都不打紧,但是饿了皇上,那可就是大事,这些个汉子们,顿时“嗷”的一声,如狼似虎一般,向着那些可怜的猎物们再次扑去,眼下刚刚被皇上封了官职,总要表现表现不是!
“嘿嘿,陛下,老臣这些个劣徒实在粗鄙的紧,还望陛下体谅!”见到徒儿们四下散去,王越也是讪讪一笑,对着刘辨解释起来。
“哈哈,无妨无妨,都是些性情淳朴,秉性纯良的好汉,朕心甚慰!”身处当下,刘辨也只能操持他并不熟悉的官话,有些别扭的与王越交谈着。
这不,甚至连“好汉”都冒了出来,若是刘辨面对的是朝中的那些老倌儿,势必会让那些腐儒大皱眉头,可却未曾想,这一句却让王越大为感动,一时引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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