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朝拜,行一跪三叩头礼,高呼万岁!声音响彻云霄。
“皇上小心。”康公公忙扶住梁荷颂。
被这些老大臣跪拜行大礼、高呼万岁,梁荷颂心肝儿都颤了一颤,差点没站稳……
雕栏玉砌,金龙宝座。没想到她梁荷颂一介武不通、文不达的弱女子,竟然也能坐上一屁股,是不是算光宗耀祖?
清了清嗓子,梁荷颂眼珠转转瞟了瞟殿上跪着的众大臣。“起……”
错了!梁荷颂及时打住,学着厉鸿澈教的样子,粗声威严道:“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
*
厉鸿澈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双眼一睁,入目的便是简陋的床,接着是简朴得堪称“一贫如洗”的屋子!
“才人,您终于算醒了。可把恨文担心坏了……”
一伶俐的宫婢迎上来,眼睛都哭肿了。她一身衣裳袖口已经磨破,穿着寒碜,脸色蜡黄,显然一副受了苛待的可怜状!厉鸿澈看了眼寒酸简陋的屋子,当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这定是梁荷颂的双菱轩,这宫女是她的婢女。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知道原来宫中他的嫔妾会遭受如此苛待!
‘今天的才人好生可怕,那眼睛犀利得如同换了个人似的。’恨文腹诽。见“梁才人”醒来一言不发,脸色凝重的就大步往外走,恨文急上前。“才人,您这是急着上哪儿啊?早膳还没用呢……”
厉鸿澈突然顿住,回头问:“皇上可早朝了?”
那“皇上”二字他说得极不痛快,因为他才是皇上!!
恨文八卦地畅快道:“已经下朝了。听说今日早朝颇有些惊心动魄。盛大将军、尉迟将军还有黎大学士都被皇上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皇上果然是皇上,盛大将军如此厉害的人物都敢呼喝。不过盛大将军几次威逼皇上,皇上也是该发发威了。盛妃娘娘仗着兄长功高权重,三番五次纵容蕙贵嫔和敏才人欺侮咱们,这回盛大将军挨了骂,盛妃脸上无光。想想,皇上也算是替咱们报了仇。”
厉鸿澈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盛丙寅连他都要给三分面子,那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竟然将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有黎大学士,尉迟将军,这两人一个教他习文,一个教他习武,都是他的长辈、恩师级人物,竟然也被……
若那女人现在在面前,他真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恨文见“梁才人”脸色十分不好,后背一寒、只觉得这主子比之平常可怕许多,然不是平素柔柔弱弱的神采。奇怪,梁家姐妹和盛妃的娘娘靠山挨骂,她们才人应当高兴才是啊。
梁荷颂的二叔投靠了盛大将军。
“盛大将军、尉迟将军和黎大学士,如何反应?”
“听说没有什么大反应,虽然不高兴,但也都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回去闭门思过了。”
这倒是让厉鸿澈意外了。盛丙寅这勇猛武夫,从不吃亏受气,几次冒犯于他,迫于形势他都只能暂时忍耐。这回,竟然乖乖挨了那女人一顿骂,回家闭门思过?
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虽然匪夷所思,但到底是唬弄过去了这一日。厉鸿澈稍稍放下了些担忧,生出些好奇:这肚子里没两滴墨水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把那些个满腹经纶、驰骋沙场的老匹夫、大将军唬过去的?
“皇上现在在何处?”
“估摸着这回儿在乾清宫里歇着,听闻太后娘娘去了。才人,你还是晚些时候再去拜见皇上吧。”恨文欲言又止。
“为何?”厉鸿澈敏锐的捕捉到些许异样。
恨文瞧了瞧四下,无人,才焦心道:“这回才人遭奸人陷害、利用,险些害了皇上,虽然皇上不追究才人、宠幸了才人,可太后娘娘那里是断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恨文又凑近了些,“才人现在去恐怕是刚好撞到孝珍太后的枪口上啊……”
“早晚都是要挨那么一刀的,梁妹妹大可不必这般畏首畏尾的,直接去领了死,省的陛下为你烦心。”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便出现个身穿华丽彩蝶飞舞宫裙的女子,满头珠翠摇曳,可不就是梁书敏么。也就是厉鸿澈口中所说的“心性单纯可爱”的敏才人。
梁书敏一见梁荷颂就来气。女人能生得这么好看,那简直就是一种罪过!梁书敏只恨不能上去将她抹黑抹臭。据说是那毒-药水掺得多了,药力不够,让这贱人躲过了一遭!她可要赶在梁荷颂翻身之前把她口堵住,免得她将她抖落出来!好在,有盛妃娘娘撑腰……
梁书敏尖声哼了声,围着梁荷颂转了一圈,手绢儿捂着鼻子道:“哎哟……怎么妹妹身上一股棺材味儿。”“哦,对了,瞧我这记性,妹妹昨儿个还从棺材里爬出来嘛。呵呵……”
厉鸿澈不禁对梁书敏皱了皱眉。何时,她竟会有如此飞扬跋扈的面孔?之前,她在他面前无时不是温顺恭敬,天真活泼。
因着对梁荷颂与梁书敏关系不甚清楚,未免露出破绽,厉鸿澈静观其变,没搭腔。
恨文是打小跟着梁荷颂的丫鬟,梁书敏一家是如何苛待梁荷颂的她清楚得很。警惕着梁书敏身后那四个凶神恶煞的强壮宫婢,恨文出声护主道:“日行一善能积德,敏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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