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啊、皇上饶命……”
梁荷颂气得来回踱步。另外那几个一同跟随太监甲乙去找人的太监瑟瑟发抖,直感自己也大祸临头!果然,下一刻“皇上”的指头就对准了他们。
“说,都找了哪些地方!又还有哪些宫、哪些殿没找?!”
屋里太监们听着太监甲乙喊饶命的声音,哪里还敢藏着掖着。“回禀皇上,盛妃娘娘的长春宫和蕙贵嫔的四宝斋没有找。”
果然!
“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何不找?是我说的话不够分量,连你们这些狗奴才都使唤不动了?拖下去,打!”梁荷颂由不解气,一想到恨文惨死的模样,她心底的怒气就把长期受欺负形成的隐忍,数绞了碎!恨不能立刻捉了梁书敏姐妹斩了!“你们要拖延,那朕亲自去找!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作怪!”
皇上前所未有的大发雷霆,乾清宫里里外外跪了一片奴才!
陆公公、康公公对视一眼互换了个眼色,跟上梁荷颂这只皇上。两人共事多年,虽然关系不算多好,但也是彼此十分了解,能以眼神交流。
陆公公眼睛转了转:一想性子沉稳的皇上,这怒气是前所未有的大,还是为了个宫女和才人,真是少有!
康公公看了眼前头,以鼻子微微叹了气:先是出了那毒-药之事,现在皇上又大怒惊动六宫,只怕这梁才人就算这回不死,往后也是难长久……
陆公公微微点了头:是这个理。盛妃娘娘兄长了得,恐怕今晚皇上这一去,要有一番牵扯了……
两人不敢交流太久,各自默默的跟上大步往长春宫去的梁荷颂。
康安年有一点没提,那便是,方才他明明白白地听见,皇上情急之下说的是“我”,而非“朕”。回想来,自皇上醒后,性子是有些变化。从前皇上虽然做事文韬武略、朝廷之事无不尽心,但对后宫奴才的疏漏、怠慢小事却时常漏看,这回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还狠狠发落人,和平日的行事作风确实有些出入。但愿,只是他多心了。
梁荷颂怒冲冲地走出乾清宫,顿了住!想想从前盛妃对她的教训,她还心有余悸。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盛妃可凶得紧……
梁荷颂略有些紧张,回头吩咐:“去,叫上罗伞华盖,太监侍卫,朕要好好的去找!”
“是,皇上。”陆公公道。
多点儿人、大点儿阵仗,也给自己壮壮胆子!梁荷颂在一队人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前往长春宫的方向。
长春宫与梁书敏姐妹所住的四宝斋隔得近。梁荷颂打算先宰大的,即先去盛妃的长春宫。可她方才到长春宫外,便见长春宫门口走出一十数个奴才簇拥的队伍,为首的可不就是那时常病弱、皱着眉头的孱弱迟暮美人,孝珍太后么。
孝珍太后急上前来。
梁荷颂瞟了眼孝珍太后的神色,她怎么看着像是孝珍太后故意在这儿蹲点儿等她的?
“儿臣见过母后。”
皇上平日应该是这么问候的。
孝珍太后点了头,看了眼梁荷颂身后的大队奴才。
“皇儿啊,你这气势汹汹、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杀到盛妃的住处,是做什么啊?”
做什么?救你儿子啊!一看孝珍太后那忧心皱眉、语重心长的模样,梁荷颂就知道她又要说什么后宫之事关联朝廷安稳的废话。“夜深了,母后赶快回宫歇息吧。朕有点小事要找盛妃问问,母后就不必操心了。陆笙,送太后回懿宁宫歇息。”
孝珍太后抬手让陆公公不必上前。
“母后这才刚与你说上话,你就迫不及待的要送走哀家,皇上还说是‘有点小事’么。”孝珍太后又看了眼梁荷颂身后的华盖队伍。“这兴师动众的,你又一脸急怒之色,恐怕是来找人撒气,兴师问罪的吧。”
你儿子快被人弄死了,我是替你急啊太后!梁荷颂真是又急又无语。孝珍太后啰嗦教育的本事,她可是知道的,要是真与她说面上话,那估计得说到三更,是以她直接说明了来意。
“母后,朕也不瞒您了。梁才人失踪,其婢女溺死井中被害,定然有人命关天之事发生,朕也是为了一条人命,才这么着急地来盛妃这处问问她。母后你就莫要拦了,若是晚了恐怕后宫就又多了条冤魂啊。”
梁荷颂急,孝珍太后却半点不急,不慌不慢地抬手让陆公公和康公公走远一些。“皇儿啊,你是这一病,病糊涂了吗?你别处不去,光冲盛妃这来,你让盛妃如何想啊?唉……就算盛妃真的捉了梁才人,那又如何?盛大将军手握重兵,权倾半个朝野,眼下实在不宜为了个小小才人跟她大动干戈啊。”
小小才人??难道她梁荷颂命就如此低贱么……
要她知道盛妃捉的是她儿子,看她还能不能这么长篇大论、横加阻拦。梁荷颂心头怒翻白眼,面上却不得不假装着厉鸿澈,绷着脸,而孝珍太后还没完没了。
“再说,这梁才人在口脂上抹毒之事还没调查出个定论,又有躺过棺材的不吉之事,宫里有个这样的女子,哀家也是不甚放心。”
“盛妃今日敢捉梁才人,他日便能干出更可怕的事来。朕这回绝不能姑息!”梁荷颂不与孝珍太后理论,直接挥手就带人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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