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所以皇宫哪里都找不到?梁荷颂来回踱步冥思苦想。地下,对了,地下室不就是藏匿人的好地方吗!可,若是地下室,那必然是十分隐秘的,恐怕也不好找啊。
梁荷颂正焦急,忽见那影子婆娑的窗台上跳上一只黑□□儿来,一双眼睛在夜里发出绿幽幽的光亮,如同两簇鬼火一般,直直盯着她!
又是它!
梁荷颂忙上前去,可那猫儿一下跳出窗去,跑出一段距离,又回头看她。梁荷颂突然有种莫名的直觉,于是追了出去。那猫儿又跑了一段距离,回头看她。这举动,倒是像是在引她去什么地方!
梁荷颂忙叫上康安年,领带了两个侍卫,跟随在那诡异的黑猫儿身后。
猫儿就这么一路,跑跑停停,最终将他们引到了一处透着股阴寒、腐烂气味的宫殿!梁荷颂仰头一看――“芳歇宫”!
心头一沉,梁荷颂心底如同被利器凿得“咚”地一闷痛!芳歇宫在这后宫里,可就意味着不死即残啊!拖进这里的人,必须是太后首肯下懿旨的。可方才孝珍太后并没有说……
一双鬼火似的绿眼又朝梁荷颂看来,是那猫儿有停下回头来看她了。梁荷颂忙跟上去,她身后康安年暗暗心惊,也默默跟着。他是奴才,皇帝是他主子,他当然只认皇帝。
……
地下室里,方姑姑抽了梁荷颂一顿鞭子,严刑拷问,把自己累得半死,却没有问出半点话来!她这般嚣张,也是因为得了上头的意思,这梁才人过了今夜审问不出结果,那就秘密处死了,丢在废弃宫殿里,便说她因为毒害皇上怕被追究,畏罪自杀的!
动了动酸疼的胳膊,方姑姑踹了脚已经气息微弱的厉鸿澈。“贱人,死鸭子嘴硬,打得老娘胳膊都酸了!”“罢了罢了,天也快亮了,准备砒-霜兑水,灌她喝了,毒死了省事。”
厉鸿澈身子虽快不行了,但神智却很清明!他还从未遭遇过如此无力、任人凌虐的境地,若是死在这几个歹毒奴才之手,他堂堂九五之尊,只怕到地下也无颜见列祖列宗!
梁荷颂,那混账女人……到底还记不记得他……
视线迷糊中,厉鸿澈见面目狰狞的方姑姑以及随从宫婢,端着白惨惨的盛了砒-霜水的瓷碗逼近。接着,自己的头发被提起,下巴也被捏住逼迫着张开了嘴……
厉鸿澈已经闻到了水碗里飘来嘴边的砒-霜气味……
“哐啷”一声,地下室的木门被一脚踢开,与此同时,一声怒吼!
“住手!!!”
厉鸿澈只见个明黄的龙袍影子,一脚踢飞了宫婢手上已经端到他嘴边的□□水碗!接着恶毒的方姑姑一声杀猪似的惨叫,刀光一闪,方姑姑捏着鞭子的右手已经被砍了下来!“啊!!”
得救了。厉鸿澈只觉自己从地上被抱了起来。
“怎么样了,皇……你别死啊……”皇上,皇上!梁荷颂心头无声的急喊着,手足无措,连抱厉鸿澈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他浑身染着血水,不知哪里有伤不能碰,或者说,究竟哪里是完好的能碰。
天啊,他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啊!若是他死了可怎么了得!还有还有,若是他死了,那,那她的身子也就完蛋了!
厉鸿澈张了张嘴,嘶哑的喉咙里模糊的发出几个音:“蠢货……怎么,才来……”
梁荷颂咬唇,眼泪差点掉下来。“臣……朕来晚了,是朕来晚了……”
厉鸿澈沾血的眼角,一狠,嘶哑地低声警告:“不许……哭……”
说完,便昏死了过去!
梁荷颂忙拭去眼泪,瞟了眼一旁的奴才。还好,没有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