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准备种田去。”
“种田?好啊,叫你二伯给你一把锄头,你天天跟他去就行了。”周妈以为周易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工作累了想休息休息。
毕竟,一个重点大学毕业、年薪几十万的高材生,回来种田,那太不可思议了。
种田,远不是像某些只要将种子洒下,等待收获就行。
种田首先要育秧,稚嫩的秧苗要搭个草棚子小心看护,水多了不行、晒了不行、冷了要盖草,还有各类基肥的调配,那叫一个脏一个臭;秧苗育好就要移苗栽种,这个时候,小苗还很稚嫩,最好天微亮前起来打理,天黑之后再多看顾,太阳晒了还要遮遮;到了生长旺盛期,那需要的水就了不得,早一道、晚一道,是最简单的,如果水源远了,要一担担的去担,那酸爽,老农都得掉一层皮;更别说风里来、雨里去,面朝黄土背朝阳了。
至于其他粪肥的施浇、农药的调配喷洒,蛇虫的噬咬,更远非未接触过的孩子所能感受。
“妈,我这次回家,真的准备种田了。”周易一脸认真的说道。
“儿子,你没烧坏脑袋吧?有病跟妈讲,你那个周叔叔是神经病院的院长,进去方便。”周妈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家的孩子。
她家孩子并不是城里长大的。
她们家本来就处于群山之间的城镇,祖辈都是种田为生,到了父辈这一代,才渐渐远离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但她家的孩子也跟着他二伯去地里玩过,种地怎么辛苦,不用她说,孩子应该知道才是。
放着办公室不坐,回来吃着苦头,不是发病了还是什么。
“妈,我说真的。”周易说道,“我准备将老屋里周围百来亩地承包下来,先试试。”
“儿子,你别吓你妈好不好?你妈年纪大了,可禁不住吓!”
“妈,我跟你说真的呐。”
周妈望着周易,见他一脸的认真,眼神里是坚定,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神经,竟然要回来种地。
拗不过儿子的她,也勉强点了点头,没好气的道:“行,你要种地是吧。你二伯那里还有几亩地,你先去种着。”
“我想将老屋周围百来亩地先承包下来,种些葡萄或者其他果树。”
周妈也懒得管自家儿子发神经;儿大不由娘、眼不见为净,干脆留给他爸去管吧。
“我要上班去了。这事,你跟你爸还有你二伯去说,反正都是你周家的事。”周妈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在外面读了十几年的书,可以作为她们的骄傲,突然跑回来说:要种地。她哪能不生气?
周易知道周妈的性格,眼中满是无奈;若非得了一个神奇的空间,他哪里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回老家种田?
他不知道一个大学生回来种田会遭人耻笑?莫说大学生了,即便是小学没毕业的,也出去找事做,谁还去种田?吃那个苦?受那个罪?还赚不到钱!
……
一个月前,周末,难得的松闲日,周易还躺在黄浦江边,感受着夕阳的余晖。
突然,天上就掉下个乒乓球大小的珠子,正正砸在他眉心,眉骨差点砸裂,血珠子都溅了出来;整个人随着这一砸,感觉慵懒的灵魂打了个激灵,人身也随之一颤。
良久,他才恢复过来。
周易捡起躺在他旁边的珠子看了看。
珠子通体黝黑,或者不能称作是黑,而是一种充满了玄妙的深邃,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住,几乎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幽暗深邃的珠子里面,分明可以看到被白雾欺蒙的山和水,那是天下隐士最向往的所在,是名山道佛最希冀的修炼地。
只这么一看,周易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洗涤了一番,一股只有来自大自然山水之间的清爽新鲜包裹着他的灵魂和躯体,让他感受到无比的舒坦,如同在母体的养水之中。
江边凄苦的江风再也吹刮不到周易的身上。
连周易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知甚么时候,眉心的血珠子一滴一滴的渗出、滴落,滴落到手中那颗神秘的珠子上。
“嗒、嗒、嗒――”这是水滴落地面的声音,无比的清晰。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被浆血包裹的神秘珠子,竟然凭空升起,升到齐眉高处,光芒一暗,顿时消失不见。
周易往眉间一摸――不知何时,眉间那道滴血的裂缝早已经愈合,平滑如初;由失血和眉骨震裂带来的头昏与虚弱,在这一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仍在震惊之中的周易,忽然感觉周围环境一幻,眼前的大江大流、广阔天际、暗淡夕阳尽皆消失得无影无踪,呈入眼前的,是一段暗淡的辉幕。
周易环顾四周,只见往上连同四周,都是暗淡的灰黑色光幕;地下,是浓黑油润的土地,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清香;整个空间的中央、土地的中间,有一口碧绿的清泉,在水汽氤氲之中,似乎带着无限的生机和活力。
他在看到这口碧泉的当口,便敏锐的感觉这口泉就是整个空间的枢纽和中心。
周易蹲下身子,手指轻触泉水,只感到朗润润的碧水在手指尖破开,而后包容着他的手指,给他一无与伦比的适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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