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乡下来的野孩子,农村来的。
田力家里三个孩子,他是最小的。大姐出嫁了,二哥还在读博士,医院的费用一起得近二十多万。
他努力的不想破坏气氛,可我们这群知道情况的兄弟不会不顾他的感受。
虽然都去医院看望过,也只是一份心意,而他最需要的是钱。
我与家里撒谎拿了两万,尽力了。一个谎话是需要多个、更多的谎话去圆的。
除了王典,其他哥们就没这样做。王典与田力从初中就认识的,关系可能是最好的。
也不怪他人,医药费这种事虽说与人命有关,可现实里说,有种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的感觉。
田力说:电脑店估计是开不下去了,门面费都交不起了。
田力说:还是不成熟,太贪玩了,没想多将来。
是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只是人总在困难时才后悔过去和感悟人生,困难一走,有些人还是会恢复原样。
我有叫章玥来,她没来,她说以后再见。很早以前她就说过,没必要每年生日都叫着朋友一起聚,随便吃顿饭就行了,太奢侈不好,毕竟花的是家里的钱。
这话针对我说而已,她的生日我花费再多,她也不会埋怨。
章玥没来我的心是疼痛的,也不能表现出来。不知道情况的朋友询问她,我只是说她有事提前陪我庆祝了。
Ktv唱歌到两点多时,豆豆来电话了。她听得到Ktv里的音乐,问我何时结束何时过去?我才恍然,原来还有这一茬。
我不开心,过去就过去吧。
量贩式KTV包夜很便宜,我走时包间里还有七八个人,有酒有小吃,就不管他们了,反正吃过蛋糕了。
很多人的心中我现在是单身的,何文也是。我没喊谁,只叫了何文。
他今天也是强装笑脸,我想让他开心点,多喝点。
爱琴海的老板吴姐似乎知道我会过去,包间都已准备好了。
看到我和何文,她说只算房间费和妹子费,酒水小吃免,算生日礼物。
吴姐是生意人,精明着。人少嘛,又是喝过酒的,她免得起。
何文是第一次,有点羞涩,放不开。好在我让吴姐给他介绍了个很玩的开的妹子。他还是很开心的,聊天聊的很开心,虽然不知道聊了什么。
豆豆很用心,给我准备了蛋糕、一双新鞋子、一条亲手织的围巾、一盒巧克力。
我很感动,我很惭愧。比起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的章玥,此时的豆豆太好了。
连与章玥关系不错的何文都说:章玥都没如此过吧。
没有吗?怎么可能没有,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店里熟悉的女孩也都进来纷纷敬酒,道生日快乐,一起分吃蛋糕。
最后结账时,只收了房间费,六十元。豆豆跟吴姐说不算她点费也就罢了,没想到陪何文的女孩也说不算,她叫萱萱。
萱萱很漂亮,她说店里的女孩几乎都认识你们一群人,说你们很好。
熟人正上台时我们很照顾没上台的,吃宵夜时也会把闲着的一起叫上。
只是她时运不济,每次我们来时她都在上台,一次也没见过。
我想说,其实是田力几个时运不济,你那么漂亮,身材那么诱人。若是碰到,他们早下手了。
何文自己打的回去了,我和豆豆在附近开个房。
我想省了开房钱,带她回去。却又不敢,应该是不舍。若是带回去,肯定和章玥分定了。
豆豆说何文和我刚开时一样,羞射,像个处男。
我说何文和田力他们不是一个圈的,但是我的好朋友,而且他女友才移情别恋不久。
豆豆说不想让我带太多自己的好朋友来这里,不想让这些朋友知道她在这里上班。
我说那以后不带了,单独幽会。
当时没在意,你侬我侬的,亲热着,撕喊着,谁会想到话里有话?
后来一想,有点恐慌,这是想转正的节奏啊。
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躺在空旷的床上胡思乱想: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不是一项自称为专情吗?不是承诺过一生只有章玥一个女人吗?不是讨厌滥情的渣人吗?
好吧,我就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