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身为大夏最有权势的长公主,正是见惯了大世面,眼光一转便将刚才的失态压下,没有理会女儿的尖叫,指着身边刚提拔起来的彩云喝道:“快!快去追回刚才的人,不能请太医!”
“传下去,郡主没事,今天的事你们谁敢多嘴,我诛你们家!”叶夫人喝令,一屋子跪倒应是。
叶幼涟瞪大了眼,看不明白母亲这番动作。
为什么!为什么!连母亲都不为她做主了吗!
叶幼涟赶忙娇嗔一声:“娘亲!”
“我的儿啊!”一声娘亲唤得叶夫人心中一软,到床前就搂住叶幼涟,“娘这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为我好您就该让皇上杀了那个贱婢!杀了她陆家上上下下!她胆敢冒犯郡主!我要她死无尸啊!”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知道女儿是气急了,为防她说出再多怨毒有**份的话被下人听见,叶夫人将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才安抚道:“我的儿,你可是要当大夏皇后的人,你的人生怎么能有这样的污点!”
叶幼涟一瞬浑身冰冷,是啊,哪个皇后会在闺阁时跟人倒地撕打,还泼妇似得咒骂,若是传出去,她压根别想!
她的皇后梦!陆昭锦断了她的皇后梦!
“我,我要杀了她!不!我要当皇后!娘亲,娘亲,您是长公主,您一定有办法的,呜呜您帮帮我,您要……”
“别急,我儿别急!”见女儿惊慌失措的模样,叶夫人赶忙安慰着:“你先跟娘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叶幼涟连身上的剧痛都顾不得了,赤红着眼睛,就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什么!你还骂了陆知年?”叶夫人深吸一口,难怪陆昭锦要发疯,就是侯爷和幼清知道,也不会饶了幼涟。
“糟了!幼清可知道此事!”不不不,看来幼清还不知道,他若知道,绝不会让幼涟还好生生地在这儿躺着。
“哥哥还不知道,可,可我怕桐音楼的人说出去。”叶幼涟随即咬牙:“只要能把那个贱婢赶出去,二哥就是打我罚我,我也认了!”
叶夫人抻袖怒声:“糊涂!你二哥恩怨分明,他若是知道真相,就是陆昭锦进了佛门,他也敢把她抢回来!”
“那怎么办!母亲,我都……我都这样了,如果还不能把那个贱婢弄出去,我真是!真是没脸见人了!”
“现在,唯有让你二哥永远都不知道了。”叶夫人咬牙切齿,喊道:“来人!去把蒋氏的院子给我封了!”
“娘亲,您这是做什么?”叶幼涟不明所以,“难道那个愚蠢的蒋氏还敢告我的状不成?”
叶夫人冷哼一声,“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小瞧她,若说府里最会见缝插针的人,就数她了。”
“你忘了那支叠翠簪子?她一开始就拉拢陆昭锦,难道只是想为她那傻儿留一条后路?呵,她的心,大着呢。”
叶幼涟还在哎哟着,就见彩云匆匆来报:“夫……夫人,蒋姨娘,蒋姨娘不在院子里啊。”
“什么!”叶夫人腾地站了起来,突然瞪向叶幼涟,“你说!你为什么突然去找陆昭锦的晦气?”
“我……我,我是听见我院子里彩雀那个贱丫头说,说我没力度,才……”
“糊涂!那个彩雀现在在哪儿?你不是已经打死她了吧!”叶夫人眉头深皱,长叹一声,中计了。
叶幼涟赶忙辩解道:“我当然没有!是那丫头知道我的手段,怕我折磨她,自己撞柱死了,母亲放心,我已经让人妥善处理尸体,不会被人发现的。”
“就是不会被发现才糟!你也不想想,你院子里的丫头,怎么就敢胡说八道?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激你啊。”
“激我?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设计我!”叶幼涟猩红着双目突然明白过来,坐起身来拽住叶夫人袖口喊道:“是蒋氏?那她一定打听清楚一切,现在去找二哥告状了?快!母亲,您快拦住她!”
“晚了,你二哥只怕早就知道了,现在没来找你算账,应该是忙着去桐音楼留下陆昭锦。”
叶幼涟跌坐下去,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蒋氏,蒋氏。”叶夫人眼里闪着精光,说不出的阴毒狠戾,“当年真不该留她一命,给她今日这翻身之机。”
“娘亲,您还有办法?”
“哼,本宫和那个贱婢在府里斗了这么多年,她何时占过上峰,别以为来了个陆昭锦,她就能咸鱼翻身。”
……
“世子爷,请您让让,奴婢们还要把东西放回箱子里呢。”绿绮回到桐音楼细致地听过缘由,对陆昭锦的决定是毫无理由地支持,一改刚才苦苦哀求的模样,梗着脖子盯着叶幼清,也不叫什么二爷,直接生疏地唤着世子爷。
这句世子爷,意味着她已经不是叶家的奴婢,自然更不用怕他。
“你!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叶幼清黑着脸,丫头和主子一样,死倔放肆,却竟然拂袖让到一侧。
“哇,绿绮姐姐真厉害,二爷哦不,世子爷脸都黑了。”跟着的几个丫头把收拾好的檀木盘送去库房,娇俏的声音气得叶幼清差点扭身打人,不行不行,再打她的人,那个女人只怕更要跟他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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