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玻璃瓶被砸碎了。密封在里面的筒形白卡纸终于重见天日。白卡纸一共三张,除此之外还卷着一张彩色照片。
“这个女人还挺漂亮。”苏一端详着照片里的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六七岁的模样。男人搂着女人,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言冰斜着上身瞅了瞅照片,“照片的背景应该是天纵市的机场……”
苏一将照片递给了言冰,展开白卡纸看了几眼,不禁长叹一声,“书到用时方恨少,夫人,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啊?”
言冰看了看白卡纸,好奇心大起,“是德语。”难不成这个瓶子是从国外漂过来的?
“你给我翻译翻译。”
言冰接过白卡纸,一边看一边翻译道:“今天是在海上漂流的第15天。安琪病得很重,如果再得不到医疗救助的话,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封信是一位名叫Lukas的外国人在一个月前所写下的。与其说是一封信,倒不如说是一封遗书。信中阐述了他与一位名叫安琪的女生来北方游玩,他们租了一艘游艇,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片深海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游艇撞礁沉没了。他们在救生橡皮艇上度过了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十六天。
安琪病死后,Lukas写下这封信,选择了自杀。他在信中强调着,如果有人捡到这个漂流瓶,那么请转告安琪的父亲,现在没有谁能够拆散他们了,他们已经举行了婚礼仪式,安琪永远都是他的妻子。
“真是至死不渝!”言冰感叹了一句。
苏一缄口不言。如果Lukas他们是在这片海域撞到的暗礁,那他和言冰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修好信号天线,向外界发出求救信息。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言冰问。
“没有。”
“那有过喜欢的人吗?”
“没有。”
言冰笑了笑,“眼光那么高啊。”
“我呢,遇见你之前是一张白纸,遇见你之后是白纸一张,你要不要在我这张白纸上写下点什么?”
言冰撇了撇嘴,“你这张白纸恐怕早就变成账本了吧,赌神先生?”
“你看,你又拿这事儿涮我。”
“以后不要再赌博了,小心找不到老婆。”
“我有老婆干嘛还找老婆?再说了,你能同意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就是我老婆吗?”
“你别做梦了,我们之间纯粹是合作关系,你为了钱,我为了我父亲的遗愿。”
苏一没有反驳,悄然一笑。
起风了。三角帆呼哒呼哒的鼓动着,游艇随之动了起来。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你想当媒婆怎么着?”
“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我们公司的女生个个都貌美如花。”
“算啦,协议到期后我已经人老珠黄了,到时候去广场随便找个老太太,来一段夕阳之恋得了。我这一辈子,苦啊!”
“那个协议期我是不会同意的。”
“哼哼!你单方面不同意是无效的。”
“无耻。”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混蛋。”
“真是知夫莫如妻,你连我外号都知道。”
言冰白了他一眼,转身去了船头。她扶着护栏眺望着远方,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给她留下了一抹青涩美好的回忆。海风吹动着她的刘海和衣摆。她伫立在海天之间,像一幅精美绝伦的画。
苏一的目光凝聚在言冰的脸颊上,这是他第一次用心去看言冰,“哎,你真不打算在我这张白纸上写点什么嘛?”
“我要把你的外号和小名都写上,让你将来找不到老婆。”言冰轻声说道。
苏一笑了笑,转身来到桅杆前。
风逐渐大了起来。游艇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参照太阳确认方向,根据航海图调好风帆,苏一踩着桅杆梯又爬上去修信号天线了。钓鱼的事儿,两个人都忘了。
正午时分,阳光变得毒辣起来。苏一抱着桅杆昏昏欲睡。昨天夜里他休息的并不好,风浪将游艇晃得一起一伏,加之那个只有一米多长的沙发实在不是睡觉的地方,所以他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了。
言冰在客厅里准备午饭。冰箱被塞的满满的,且都是上等的食材,这艘游艇的主人想必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她做好了一道茄汁鱼后打算继续做下一道菜。这个时候,客厅顶部的自动消防系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莫名其妙的启动了。两个喷淋头突然哗的一下喷起水来。
“苏一!”言冰大喊着。
……
十五分钟后,自动消防系统终于被关闭了。两个人像落汤鸡一样对视着。客厅里的水已经快到膝盖了。刚做好的鱼又重新回到了属于它的地方。
“你这是在报复我吗?晚上我睡哪啊?”苏一按了按沙发,布艺沙发已经被水淋得饱和了。
言冰抹了抹脸颊上水,“这不是我弄得。”
“夫人,你是不是犯什么忌呀,昨天开船驾驶舱起火,今天做饭船舱里发大水。这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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