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锡。
少见的阳光穿过枝叶大片的撒在地面上,被风吹着摇晃,像是一池玻璃质的金水。苏长安听从室友的意见,绑了头发上了妆,在校门口的湖边转了转,顺便取了个快递。弯弯绕绕,到处都是上下的阶拾。左手抱着快速,脚步不紧不慢地阶阶而过,脚步有意的踩着晃动的细碎的阳光,看起来不乏轻松的样子。
右边蓦地传来几个男生讲话的声音,苏长安没有抬头,专注的想要踩灭脚下的影影绰绰。几道声音很快地临至耳边,也不知道没有看路的到底是谁,耳边静了一瞬。苏长安四肢先于思想的蹲下身子去捡被碰落的快递。
“闯祸的男生”被好友捶了下肩膀,这才连声道歉,蹲下身帮忙捡拾。刚碰到快递袋子的边角,一只手冷冷地打开他的好意:“不用你帮忙。”
众人一呆。继而,男生笑道,郑重地道歉。苏长安置若罔闻地起身就走。男生的笑容终于很有教养的收起,平日里的众星捧月的娇气让他脑袋一热,追了两步,冲那个背影喊:“你有病吧,知不知好歹?”
苏长安果然顿足。朋友扯了扯男生,劝解道:“你跟一个女生计较什么?快走了。”
“等等——”
苏长安已经走近:“你说什么?”
带着满满的挑衅。
男生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字字道:“我说你不知好歹!”
“我让你帮忙了吗?我给你碰我东西的权利了吗?”
男生火气腾得冒出:“你神经病啊?”
苏长安的脸色沉了下去:“我不会再给你一次说这话的机会了。”语毕,快递被掷在地上,拳头带着风声冲了出去。
湖水粼粼,落日的余晖毫不吝啬地倒灌在湖中央,像是注入了金黄色的溶液。苏长安坐在栏杆旁的木制长凳上,精心挑选的衣服沾染了灰尘,左手用力的揩了下脸边碰在地面上的擦伤,也不在乎是否弄疼了自己,不知道在和谁泄愤。
身边的空气渐渐凉薄起来,一如人心。恶狠狠地抬起头,扫了一眼身边极力掩藏的众多眼神。围观指点的人被吓得一跳,扯着伙伴快速离开,眼睛片刻不敢逗留。
衣着单薄,空气中的凉意让苏长安打个哆嗦,微微闭上了眼睛。冷,让她得以呼吸。就像是数团堵在胸口的棉花被人戳了洞,透进来得以呼吸的氧气一样舒服。
“你又打架了。”
苏长安睁开眼睛就看到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言琰喻,仰着头方能看清楚他的表情,苏长安没抬头,只说:“滚开。你挡住我呼吸了。”
言琰喻不恼不问,看着她脸上的伤,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用力踩了一脚。不知觉的伸出手,没有看到苏长安一如刚才警告路人的凶狠眼神。
——日落西山,阳光倾斜。木地板上站立许久的影子被猛地推开。言琰喻方才醒悟,沉静的眼神带了丝迷茫,望着她,不惧不退。
“我.让.你.滚。”
“喂,琰喻,你到永锡了吗?”
“嗯。”
“那......找到她了?”
“嗯。”
“好......”
“她不好。非常不好。”
“......”
“不过好在,我来了。”
再见到言琰喻,是夜晚一点半的酒吧外。
苏长安斜睨着身边狂吐不止的人:“你行不行?这就是你说的‘永锡的千杯第一人’?”
“......那是你来...之前......呜哇......”
苏长安斜斜嘴角,从内兜里摸出盒烟,从善如流地点上,一点星火在夜空里摇摆不定。几个人将程万的手臂一人搭一个架起来走,在前面走的苏长安点了烟塞进嚷嚷着“我还能喝”的程万口中。
走着走着,苏长安就不走了。一行人面面相觑。有眼尖的嚷道:“怎么又是这小子?”
他站在树的后面,枝干的阴影挡住了他的大半面容。看不清脸,苏长安扔过去一眼,朝生暮死的放荡的心脏一时间错乱的跳起来,跳得苏长安心烦意乱。
“别理他。”
一行人耀武扬威的走过,浑身的酒气散乱在夜空下,激得言琰喻脊背紧绷。
他看着她的背影,果然,不曾回头。
走过一扇又一扇的房门,打了一个又一个招呼。最终,漆黑的柏油马路上,只剩一个背影。学校早已经过了晚禁的时间。苏长安轻车熟路的走到后院,打算一如往常的翻进去。背后多处的影子让她停了脚步。
见她停住,那抹影子也停在原地。苏长安笑了笑,转身问道:“差点忘了你。说说吧,你来找我干什么?”
言琰喻没有讲话。苏长安倒也不急了,在一旁的歪树上靠着,不管夜晚的湿气沾了衣襟透进皮肤,“啪”得一声,火苗窜出,照亮了苏长安不屑的侧脸,带着没有痊愈的旧伤。
烟雾在黑夜中缓缓延漫,飘进了言琰喻的鼻腔。苏长安扬扬手:“来一支?”
依旧没有反应。苏长安又笑,带着戏谑:“哦,我忘记了。言琰喻道德楷模,里仁精英,抽不得。”
言琰喻脚步动了动,上前一步伸手去抢。像是早有防备,苏长安拿烟的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