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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护送小女孩回到家,在与柳氏的交谈细聊中,男子方才得知碰见的母女俩竟然是诸司使柳宗泽将军的遗孀。在惊讶之余,也激发了对朝野对忠义烈士阵亡后家属照顾不周的几丝愤恨之情。

北宋重文轻武,实行“兵将分离”制度,武将直接被排除到最高权力中心以外,虽然军队超过百万,但是更戍法严重影响了指挥和协调能力,大大削弱了战斗力。这是北宋军事力量薄弱的一个重要原因,让多少武将寒了心。遥想当年面涅将军狄青位居枢密使高位,与宰相同级别,级从一品,可是每次迎面碰上士大夫的车马,还得主动“引车避之”,这是赵家大宋王朝怎样的悲哀,也让戴帷帽的男子,以及天下众多怀有家国情怀的仁人义士痛心不已,一声叹息。

男子对柳氏母女多加关心,在生活上给予帮扶救济,定期会让人捎带日常所需东西给柳氏母女,偶尔也会来探望,询问日常情况和困难,对孤儿寡母的两个人甚是照顾。但是,却一直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戴着类似斗笠的帷帽往来。柳氏料想男子一定非同寻常人,或许是丈夫身前的同僚,或者是什么特殊的经历或要难言之隐遮面避人。她从来多问什么,看着出女儿很期盼他的每一次到来,每天估算着日子在村口等着,凝望着日出和日落,眼神中充满期待和激动。

成人世界的等待或许是一种心灵深处的煎熬,容易躁动不安,容易患得患失,显着几分矫揉造作,一旦情绪失衡就是过犹不及。相对比而言,孩子的心田永远明净,等待则是一种纯粹的心灵依赖,清澈透明的眼睛永远充满了希望,尘世的喧嚣与浮躁与自我无关,仅是有了对别人的的牵挂,平淡无奇的岁月就更多了生命的丰盈。

家中没有顶梁柱,因为放心不下女儿未来的生活,柳氏一直郁郁寡欢,至到戴帷帽的男子的出现,她看到了一丝希望,甚至感到了从前丈夫能够带给她们母女的安感和慰藉感。

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柳氏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直到咳出血来。她的心猛然一惊,却又异常地平静,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她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既然挣脱不了命运就坦然接受,想着还可以早一点与黄泉之路的丈夫在奈何桥相会,但是始终放心不下女儿未来的生活,她急于在临终之际想找到一根稻草,分担自己的顾虑,宽慰自己的忧伤。

柳氏是不幸的,至死都不知晓自己心心念念的丈夫并没有真的离世,命赴黄泉也终与不能与夫君团聚;柳氏也是幸运的,她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遇见了可以放心将女儿托付的人,这个人如同父亲般体贴,如同兄长般关怀,有着尘世间如同孩子般纯粹的心,以及无与伦比的盛世容颜。

一个夏日里月明星稀的夜晚,月皓当空,几点疏星隐耀朦胧大地,月色迷雾。柳氏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心爱的女儿和故土。

对于时年九岁的柳雨晴来说,这个夜长,思念更长,情思绵绵,像吐不尽的蚕丝。

值得欣慰的是,还不待柳氏开口哀求,戴帷帽的男子便主动提出会照顾小女孩日后的饮食起居,不辜负将军的忠诚和夫人的信任。

事后,再妥善安葬了柳氏后,男子便携柳雨晴离开颍州,前往商都郑州。郑州距离北宋帝都汴州不到四十里的路程,处于开封的“辅郡”地位,往来交通便捷。他将小女孩安置在巩义一处民宅,交代了一个老妈子照顾日常生活,并聘请了私塾先生授课,自己依旧是定期过来探访。

柳雨晴的性格,独立自主性较强,刚中带柔,不矫揉造作。父母的相续离世和家庭的变故,让她逐渐变得沉默,不善言语,不苟言笑,性格却更加沉稳。

相对比深闺读书而言,柳雨晴更加喜欢练剑,或许是因为受过苦,她倍加希望日后自己能有能力保护家人及想要保护的人。同时,她也继承父亲秉性刚直,嫉恶如仇的性格,看不惯人世间的不平事。

戴帷帽的男子深信与这个小女孩很有缘分,看出了心中强大意志,也欣赏小女孩的勤奋和聪慧,更加怜惜小女孩的出生,是忠臣将后的遗孀,所以,他放下心中所有顾虑,答应收这一个唯一的关门弟子,将毕生所学的剑术和领悟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了柳雨晴,

或许柳雨晴正逢练武的大好年龄,身体的柔韧性高,接纳剑术精髓快;或者柳雨晴天生就适合拿剑,剑术轻快敏捷,潇洒飘逸,以柔克刚,技法中的点、崩、截、绞,充分体现出一种柔性的美,“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剑法原最难精准掌握,在她身上却运用自如。

行侠者佩剑而行,文雅高尚者佩剑,将军统帅佩剑,剑乃是武术文化的精髓,是衡量功夫境界高深的尺码。剑为兵器中之神,有君子之风。

男子崇剑,腰间系龙渊剑世无双,出神入化,却不曾轻易出剑,因剑术高超,剑锋出鞘,必然带来血光之灾。柳雨晴拜于名下,自然等同于终南捷径,登堂入室。

时光流逝,岁月不居。转眼到了第三个年头,柳雨晴时年十二岁,到了金钗之年,小女初长成,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

山峰之巅,漫花灿烂,沐浴清晨的阳光,柳雨晴仗剑起舞,时而刚柔张弛,时而轻重伸缩,浅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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