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华殿这边鸾歌凤舞,此时一向冷清的朝阳殿却是一派温馨。
楚非雪虽拒绝恩宠多年,但由于这些年远离妃嫔争宠,一双儿女乖巧懂事,如今她虽年过四十,但是却风韵犹存,她望着小厨房里忙碌的沐清宁,转身抬头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心里宽慰道:若云,你看到了吗?宁儿很懂事,很孝顺。
沐清宁吩咐众人将做好的菜摆好,上前挽住楚非雪温柔道:“母妃,咱们用膳。”
楚非雪轻轻抚摸着沐清宁细腻的小手:“若非亲眼所见,母妃不敢相信宁儿这双细腻的小手竟会做出各种美味佳肴,甚至宫里的厨子无人能及啊!”
一旁的冰言笑着附和道:“雪妃娘娘,公主是奴婢见过最厉害、最有孝心的主子。”
瞧着冰言略微得意的样子,沐清宁无奈道:“你这丫头,就多嘴。”
楚非雪宠溺道:“冰言说的对,本宫的宁儿很厉害。”言罢又一脸担心道:“你父皇下旨要你参加今日的宴席,你却带着宁园的人来母妃这里聚餐,你父皇会不会怪罪下来?”
沐清宁把楚非雪拉到位置上坐下,无所谓道:“母妃,抗旨是儿臣的家常便饭,你就不用担心啦!”沐清宁话虽如此,楚非雪脸上的愁云未散:“就算你父皇不怪罪,母妃还是担心皇后借这事添油加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儿臣应付得来,今日母妃就好好尝儿臣的厨艺,什么都不想,好不好?”
瞧着自个儿的女儿如此体贴,楚非雪实在不忍心因自己的忧虑辜负了女儿的好意,笑道:“好,好,好,母妃今日什么都不想,就好好和宁儿一起用膳。”
沐清宁刚想为楚非雪布菜,不想宁园的小布子满身伤痕、跌跌撞撞地爬进朝阳殿,断断续续道:“公…公…主,不…不好了…”,众人见小布子一身是伤,忙放下手中筷子,几个太监急忙上前扶起他。
沐清宁望着满身伤痕的小布子,心,隐隐作痛,她压制住愤怒的心情,柔声问道:“小布子,是谁?”
“呜…呜,公主,奴才和碧月路上遇到前往兴华殿的四公主,四公主身边的采莲故意将奴才手上的菜撞倒,差点弄脏四公主衣裙,四公主大发雷霆,便叫身边的太监狠狠地鞭打奴才,碧月上前为奴才求饶,也被四公主的人抓走了,呜…呜,公主,奴才和碧月见着四公主便已打算绕道了,不曾想四公主一行人见奴才们绕道,就上前拦住…”
小布子话未说完,沐清宁眸中杀气瞬间腾起,她吩咐小玩子为小布子服下伤药后,转身走向楚非雪面前:“母妃先用膳,儿臣先去把碧月寻回来。”
楚非雪知道沐清宁极为爱护她身边的人,故而点头道:“宁儿,小心。”
走出朝阳殿,沐清宁吩咐小丸子和小志子去打听碧月被关在何处,她自己带着冰言前往华兴殿。
既然沐如月敢今日挑衅她,那她就成她。她身边的人对自己忠心耿耿,没有人,可以随意伤害她的人,伤害了,便要付出代价。
朝阳殿内,楚非雪搁下筷子,一双美目望着面前一桌未动过的菜,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
陪伴在她身边20多年的张嬷嬷瞧见主子这样,深知主子是在沐清宁,便上前安慰道:“娘娘不要担心,公主足智多谋,这些年皇后她们没少布局算计公主,每次公主都能轻松化解。今晚这事,公主定能解决的。”
楚非雪眸中的忧虑并未消散:“本宫知道宁儿聪慧,张嬷嬷你也知道宁儿对身边的人很关心,正因为如此,本宫才担心,你还记得两年前雪言那丫头的事情吗?本宫担心宁儿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当着南祈国使者和满朝文武百官的面,皇上就算有心护着她也无能为力啊,更何况这些年宁儿一直和皇上作对,本宫实在担心皇上的耐心已被宁儿耗尽。”
张嬷嬷听罢楚非雪的话,心里也叹了口气,但也不想由着主子忧虑太多,便继续劝道:“娘娘说的有理,但是娘娘您应该相信公主的能力,况且玄王和楚将军也在宴席上,他们定会阻止公主做出冲动的事情来的,娘娘您就放宽心等待华兴殿那边的消失吧,要是公主知道娘娘您担心她,公主心里也不安啊!”
楚非雪离开位子,她款步走至窗前推开窗户,遥望星空:“都是本宫拖累了宁儿,她本就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却我为了本宫和玄儿让自己困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过着举步维艰的日子,本宫对不起若云。”
她身后的张嬷嬷将一件薄大衣披到她身上,担心道:“这些年娘娘为了公主和玄王能平安成长冒着触犯龙颜的危险拒绝皇上的恩宠,云妃泉下有知也会谢谢娘娘您啊!夜深露重,娘娘,担心着凉啊!娘娘要是身体不适,公主和王爷又该担心了。”楚非雪拢紧身上大衣,点点头,心,回忆起以往的点点滴滴。
华兴殿内,姗姗来迟的沐如月坐在楚寒旁,今日的她,一袭紫色宫装,圆澄的眸子虽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但细看便发现柔和中隐藏着狡黠、阴冷;柔嫩的玫瑰色唇瓣;紫玉簪挽起三千青丝,脸上略施粉黛,额上垂着一颗圆润的珍珠,她虽不及沐如星娇媚,但浑身散发出的皇族贵气却给她增添了不少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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