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良尧赌气地一把拎起玄荥手上的衣衫,转个身背对对方,自己往身上套。
玄荥暗暗挑眉,哦,原来自己会穿衣服啊,那就好,以后不用他费力气了。至于小傲娇生闷气什么的,通常傲娇这种生物一天当中是有半天在生闷气中度过的,没什么好在意。
背对着对方站了许久,沁良尧耳朵动了又动,都没等来一星半点的熟悉声音,他微微侧了侧头,只见那白衣人长剑悬在腰侧,负手而立认真地在看壁画。
沁良尧:“……………”
他抿了抿唇,哒哒哒跑过去站在玄荥身后,大头啪嗒一下搭人肩膀上,嘟囔道:“有什么好看的?”
玄荥侧头看肩膀上的大帅脸,沁良尧也看玄荥。玄荥眨了眨眼睛,沁良尧也眨了眨眼睛,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玄荥转回头看了壁画一眼,又转过头来看沁良尧,他忽然伸手指着壁画上那黑衣肃容的人,“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很眼熟?”
闻言,沁良尧抬头看壁画,天幕之下,一片硝烟,尸山血海的背景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他负手而立,眉目悠远。
沁良尧盯着那个男人的脸仔细瞧,愣了愣,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和那个女人长得很像。”
“没了?”玄荥皱了皱眉,问道:“你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
一开始小东西化成人形的时候太紧张,没注意对方长相,后来的感官又集中在“自己看了果男”的微妙感上,再后来就是一系列傲娇事件,彼时只觉得自家徒弟容貌有些淡淡的熟悉,如今………
才恍然发现对方长相和沈夫人竟是有五分相似的,尤其是一双扬起的桃花眼更是如出一辙,不过是沈夫人一直闭眼长眠,睁眼的又是那位天魔王凝聚的伪肉身、眸底满是邪肆,才叫人不曾发觉。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壁画上的主角――魔君圣炎,居然与那位沈夫人容貌七分相似,和自家徒弟亦是多有相仿。
一瞬间,玄荥想了很多很多,比如那位沈夫人和自家徒弟都是圣魔血系的直系血脉,是故与同是直系血脉的魔君长相有几分酷似,又比如………
在玄荥思忖间,沁良尧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得什么样?很好看的吧……”说着他凝出一面水镜。
刚从头脑风暴中出来看到水镜的玄荥眼神漂移了一下:在这里都能凝出一面光滑的水镜来,我徒弟真是棒棒哒。
水镜之中映出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庞,面如玉,鬓若裁,鼻似胆,抿起的薄唇有些倔强委屈,清澈见底的桃花眼要多纯良有多纯良,这是一个不谙世事、恍若白纸的年轻人。
无论气质与神情,都和容色倾城的美人或是霸气天成的魔君大不相同,只是单论轮廓五官却是透着说不出的相似。
沁良尧怔了怔,喃喃道:“他们和我长得好像………”
玄荥:“…………”怎么也是你和他们长得像好吧,尊重先人懂吗?
“我……我…………唔…………”沁良尧抬头看看壁画,想说什么,却忽然捧起了脑袋,低吟出声。
“怎么了?”见状,玄荥心一提,连忙拉对方离远了壁画,把手指往对方紧咬下唇的牙齿下一伸。
沁良尧身体僵了僵,忽然撇开了脑袋。
玄荥长眉一蹙,自己咬开了指尖,另一手捏起对方下巴掰开,把溢血的手指往对方嘴里强硬地塞进去。
沁良尧:“………………”
他含着对方的手指下意识地吮吸了一下,咕咚咕咚咽了下去,泛红的眼角渐渐恢复正常,脸上却升起两片红云。
玄荥抽了抽嘴角:“松开。”如果不是知道徒弟实际上只是一个巴掌大的新生团子,他真的会怀疑自家徒弟想玩一出师徒禁/恋这种邪物。
沁良尧一副没听到的样子伸手搂紧玄荥的腰,舔了舔口腔里的手指不说话。
玄荥:“……………”他额头青筋跳了跳,“你放不放?”再不放我就把你下巴卸下来了。
酷爱作死的生物通常都有着异乎寻常的敏锐直觉,沁良尧恋恋不舍地松开嘴,蹭了蹭玄荥颈窝,“你真好。”
玄荥一口怒气提升到半路又溃不成军地掉了下去,险些噎死。他扒拉下挂自己身上的大型不明物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没有,浑身都舒服。”沁良尧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玄荥顿了顿:为什么我听起来觉得这么羞耻?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把寒光四溢的长剑塞进自家徒弟手里,“不许看壁画,等我回来,先自己玩。”
等沁良尧反应回来的时候,怀里已然一空,他看看又走到壁画前好像看的很认真的人,又看看手里如同一泓秋水的长剑,凉凉的,很舒服。
他朝前几步,和玄荥保持在一根水平线上,听话的没有去看壁画。拿着手里的剑一甩一甩,挽了个剑花。
嚯――透明晶砖裂开一道口子。
玄荥眉头跳了跳,天地可鉴,他只是给了一把最普通的法剑,根本不可能劈开晶砖好吗,压根儿没想过给自家破坏欲旺盛的中二患者危险器具,结果………
“不许破坏建筑。”玄荥瞥了一无所知的某人一眼,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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