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健还没有顾得回答,杨帆就抢着答了:“我看你没成功,把林子健送进地狱,所以,亲自来送你们一程。”
林子健吃惊地看了一眼莫安安,再看了一眼杨帆,他的心悲痛到极点,这两个人,一个是他视为手足的兄弟,一个是他视为心肝的恋人,可是他们竟然会是同盟,竟然联手要拿走他的命,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他们要这样对他?
莫安安察觉到了林子健的心情,她愤怒地指着杨帆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和你同一战壕,要害林子健了?”
杨帆反唇相讥道:“别不敢承认,咱俩虽然没有一起预谋过,但目的不都是要林子健的命吗?”
莫安安的眼里是泪,那泪,像决堤的湖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痛苦地抱着头,大声地叫道:“不,我从来没有想着要子健的命,我是身不由己啊!”
杨帆的情绪,也一下子变得亢奋起来:“一句身不由己,就能推卸责任了吗?你明明知道你姐姐爱林子健爱得奋不顾身,你为什么不去尝试着打开她的心结,而是要助纣为虐?现在你看着你姐姐死在你眼前,你才为了追求良心的安宁,想到要成你姐姐的爱情,你从始至终,为别人想过没有?有没有想过,你们这么做,伤害了多少人?”
林子健看着他们俩人,他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天外来客,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任何话。
杨帆所说的莫安安助纣为虐,这还好了解一些,应该指的是莫安安默认和等同,安格格玩那个残忍的交换游戏。可是杨帆说莫安安之所以选择,要和他同归于尽,是要追求内心的安宁,去成安格格的爱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格格不是被黄樱杀了的吗?莫安安怎么会看着安格格死在眼前?而且杨帆又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他现在又是站在谁的立场上,要自己的命?
林子健真的想不透这些问题,他求助地看着莫安安,只见莫安安紧紧捂着耳朵,头摇得像只拨浪鼓:“不,不,我姐姐早被黄樱杀了,那些坏事是她为了报复姐姐做下的。”
杨帆的眼睛似乎要喷着火来:“够了,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袒护你姐姐,污黄樱清白,你千万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不知道,你姐姐早把黄樱杀了,然后占用黄樱的名义,做下一切,让黄樱被人指脊梁骨的事情。”
明明不是黄樱早把安格格杀了吗?现在怎么变成安格格早把黄樱杀了?
听杨帆的口气,好像跟黄樱的关系不同凡响,他今天所做一事,好像就是为黄樱所复仇,他跟黄樱到底什么关系呢?会知法犯法,要把所有的人往绝路上带?
林子健不由想起了黄樱的日记,黄樱日记里一直提到一个他,难道杨帆就是黄樱日记里,所指的他?
这时候,莫安安颓然地坐了下来,她看着杨帆,无力地说道:“那天跳楼的人不是黄樱,而是姐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你究竟是谁?又如何得知这一切的?”
什么?那天跳楼的人是安格格,而不是黄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给林子健的震撼非常大,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匪夷所思了,现在竟然还有,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这事一会一变,把林子健绕得头都疼了,那天明明跳楼自杀的是黄樱,她怎么就变成了安格格呢?他把求助地眼光看向莫安安,可莫安安像是被人点到了哑穴,只知道哭,不知道说话了。
林子健只好又把目光投向杨帆,杨帆咧开嘴苦笑了一下:“兄弟一场,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这事还是让我来说吧!”说完,他开始陷入回忆,杨帆的回忆是从黄樱童年开始的:
我是黄樱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她从小寄养在外婆家,和我家只有一院之隔。我的家乡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人们的思想很封建,因为黄樱是她妈妈未婚先孕生出来的,所以注定她的童年很凄惨,在村里没有任何孩子跟她玩,只要一见她,就一口一个私生子的骂。在家里,也只有外婆比较疼她,可是外婆已经老了,在这个家,已经做不了任何主,做主的是她的舅妈,舅妈对黄樱不是一般的坏,每天只要黄樱一下床,就有做不完的家务,可这也罢了,最可怜的是黄樱,还得经常挨打受饿。
我小时候,很调皮,也没少欺负过黄樱。记得那天,黄樱出门去打猪草,我和几个小伙伴,偷偷尾随在她身后,等她摘得满满一背篓猪草,往回走的时候,我和几个埋伏好的小伙伴,一哄而上抢过她的背篓,丢到了河里。
看着黄樱哭着跑回去,我突然有些害怕了,我爸死得早,我是我妈一手带大的,她对我非常严厉,如果黄樱把这事告诉了我妈,我知道我今晚肯定惨了。可是回到家,很怪,我妈并没有找我的麻烦,相反是黄樱家那边,已经闹翻了天,她的舅妈正大声骂她,说她肯定是偷懒没去打猪草不说,还把背篓弄丢了。而黄樱只是一言不发,任她舅妈打骂,那天晚上,黄樱因为这件事,被罚跪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