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妇把他们引到门口,拍拍半开的门板,招呼着户主,“章五叔,这几个人也是找你看东西的。”
冯沅不动声色的皱皱眉头,他敢确定,那股奇怪的气息就在屋里,而且,十分强大。难道是这家人挖出的东西有问题?
没睡够的鸣川原本眯着凤眼兴趣缺缺,感觉到那股异常的气息后,他立刻跟冯沅对视一眼,警觉的站到他身侧,将许慕秦勉石凯等人都挡在后面。
“来了来了,小于,谢谢啊。”应门的老头儿穿着件灰白格子衬衫,身材干瘦,先送走邻里,才疑惑的对着站在门前的冯沅开口,“孩子,你们也是来买东西的?”
五六个半大小伙子,瞅着一个比一个年轻,怎么看都不太像懂行的。
“我们想看看铜钱,他们想看看那套首饰。”冯沅泰然自若的用手指比划了两圈,将身边的几人圈分为涵盖他和许慕的“我们”,以及另外四人的“他们”。
许慕:@@
鸣川&a;赵延&a;秦勉&a;石凯:………………
“就算真想买,你们也来晚了。算了,大热天的赶过来,进来喝杯茶再走吧。”老头转身把冯沅他们让进门。
和带路的那位村妇一样,章老汉的普通话里也掺杂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六人里面,只有算半个当地人的石凯和语言天赋逆天的冯沅能清楚的理解老汉的意思。许慕和秦勉他们,勉强才理解个三四分,只能糊里糊涂的跟在冯沅和老汉后面。
“您刚才说我们来晚了,难道东西已经卖了?”冯沅与老汉攀谈着,暗暗注意四周的动静。脚下土地微颤,隔壁还传来机器开动的声响,估计隔壁才是章老汉正在翻建的房子,这里只是他们临时借住的亲戚或者朋友家。
赵延原本远远落在在几人身后,瞄着许慕背包里露出来的那截东西心情不爽的蹂躏着路上折来的柳枝。怕唐刀抱在怀里太显眼,早上出门,许慕不顾他的反对把刀塞进背包,还用用酒店报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严实,生怕被别人看出原物。
他本打算今天坚决跟许慕划清界限,这会儿发现那股异常的气息,立刻扔了柳枝,追到许慕身边。
什么?卖了?
许慕一心关注着章老汉和冯沅的对话,没感觉到旁边那几人紧张的气氛,听闻东西可能卖了,脸色立刻垮下来。捡漏什么的,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你记得待会儿千万不要离开掌门和银毛。麒麟珠里的夫诸出声警告许慕,态度难得的慎重。
这里有问题?
快递小哥迷茫的看看四周,还是听话的拽拽背包带子往冯沅那边迈了一步,虽然脾气和记性差点,夫诸说话还是很靠谱的。
章老汉清癯的脸上带着笑意,“卖啦。其实都是今天早上卖的,两块石板被昨天的那个专家买走了,剩下的首饰和铜钱被屋里那两位花两万块包了。”
土豪啊!许慕吐吐舌头。
所谓昨天的专家是村妇口中说专门来看首饰的那个么?没买首饰买石板?冯沅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便追问老汉,“我听说专家是来看首饰的?”
“是来看首饰的,不过他说破损了价值不高什么的,昨晚在我姐这里住了一晚,说不好意思白住,就给了一千块钱,把那两块没人要的石板带走了。”
“那石板什么样子,或者您有那两块石板的照片么?”
“没有,”章老汉摆摆手,“我摆弄不来相机,那东西上就是几条线和点点,谁也看不懂。”
几句话的功夫,老汉已经把他们带到屋里。
堂屋正中摆着张旧八仙桌,旁边坐着一老一少。老的那个看起来比章老汉年纪还大,须发半白,戴副圆片眼镜,正捏着支金色的步摇端详。
年轻的那位鼻梁上架着副银色的墨镜,遮住半张脸,只露出饱满的天庭和锋利的下颌线。他满脸不耐烦用左手敲击桌面,催促着旁边的老头,“快点,别慢吞吞的。”
桌面上,洋洋洒洒的堆着半桌子钗钿珠花和数十枚铜钱,在老头坐的位置一左一右,泾渭分明的分为两堆,大半都在老头的右边。
首饰基本都是金色的,镶嵌着珍珠、玛瑙、碧玺、绿松石、琥珀、翡翠等各色各式的珠宝,尺寸多数都跟黄豆差不多大小。
首饰的工艺也很考究,点翠用的不是翠色而是翠鸟的羽毛,显见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饰物。
可惜,宝石皆不是上等品相,个头儿也小,年久日深,保管不当,纹饰形状皆有些损毁,上面的翠羽已经大半脱落,露出金色的底子。
“太……少爷,您别急,再五分钟,再五分钟就好!”老头慌忙放下手里的步摇,又从右边的东西里拿起支珠钗。
冯沅面色微凛,眼前这两人,正是那股奇怪气息的源头,尤其是年轻的那个,身上带着压都压不住的戾气,绝对不容小觑。
他们应该就是老汉口中买走石板之外东西的人,不过,看这样子,似乎真的是来买东西的?
“几位坐,喝点茶再走。”章老汉把他们让到东边半旧的布艺沙发上,又搬了几把水红色的塑料凳过去,随手打开电视。
青年隔着墨镜阴鸷的盯着刚进门的几位,挑衅的扬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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