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二娘起身,湖水中一尾鲤鱼欢快畅游。
场面一时僵住,小翠未得到肖二娘的答复,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小翠……”肖二娘似想通,堪堪转身。
一道黑影直扑面门。
“啊!”
扑通——
“二小姐!”小翠惊惶起身,“不好了,二小姐落水了,快来救人啊!”
有惊无险,肖二娘被府中下人救起,寻医问药,众人忙活到深夜肖府才彻底静下。
次日肖二娘醒来,燕窝补品好生将养,静待婚事。
至于落水缘由,不过是因一只老鼠乱窜惊着二小姐,府中管事第二天便去医馆买药,彻底清除府中鼠患。
三日后,尚书府准时来肖府迎亲。
杜仲景的亲事,考虑他身子要紧,杜夫人操持的并未多热闹。
简单请过杜尚书朝中同僚,平日往来密切的世家,杜仲景敬过头杯酒便回到新房中。
此刻房中只余两位新人,嬷嬷、婢子守在门外听候。
大红喜袍,映衬得他肤色过分苍白。挑开盖头,肖二娘俏丽容颜一下撞入眼中。
“相公~”娇声一喊,眼中是藏不住的雀跃。
杜仲景心猛地一跳,手捂住胸口,呼吸急促。
肖二娘急忙扶住他,“相公可是病发了,我这就去叫大夫。”
“别~杜仲景拉住肖二娘手腕不让她离开,一双眼舍不得从肖二娘脸上挪开,“我歇会儿便好,不用叫大夫。”
肖二娘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到面颊飞红,忍着心中羞意,扶着他坐床榻上休息。
一坐下,两人被铺了满床的大枣、桂圆硌着。
面色很快恢复正常,肖二娘娴熟地将床上的东西收拢到床上一角。
杜仲景静静观察肖二娘的举动,“你真像我见过的一个人。”不知怎么了,他鬼使神差的说出这句话。
肖二娘微不可察的抖了下,勉强笑起来,“哦,不知是哪位府上的贵女,能让相公这般魂牵梦绕的?”
“我多在院中养病,不常见外人,并未有甚么相识的贵女。”
杜仲景发觉不妥,出言解释。
此番话题两人皆默契不再提及,春宵一刻值千金,哪里能在这些个地方浪费时间。
芙蓉帐暖,红帐轻晃,交颈鸳鸯湖中戏水。
夜半事毕,肖二娘唤婢子端水进房,嬷嬷收拾床榻,众人皆大欢喜。
新房归于寂静,杜仲景抱着肖二娘睡得昏沉。
肖二娘却怎么也睡不着,手指在杜仲景的眉眼上轻抚,双眼里满满都是她,怎么都看不够。
“瓶儿~”
杜仲景嘤咛一声,肖二娘眼圈一下子红了,死死捂着自己的嘴,怕忍不住自己哭出声来惊扰到他。
小少爷,瓶儿在呢,我就知道你没忘记瓶儿。
是的,肖二娘就是银瓶儿。
当肖二娘站在湖边时,银瓶儿脑子冒出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推她下去。
肖二娘落水,她就能乘机占据身体,成为肖二娘嫁给小少爷。
这个想法一冒头,银瓶儿再也忘不掉。
忘不掉,就实现它。
*
镇国寺后院,玲珑舍利塔。
“伏心师叔。”
缘责把食盒放下,“辛苦师叔在此守候,今日师祖情况好些了吗?”
“不好不坏。”伏心多有忧色,“师祖红莲缠身,业火焚魂,虽有舍利塔遮蔽气机,降魔杵金光蕴养,避免魂飞魄散,也不过是缓兵之计,治标不治本,多受折磨。”
“难道师祖就只能这样了?”好不容易重归人间,却只能做个活死人。
缘责难受,他真的无能,帮不了师父,也帮不了师祖。
“缘责,凡间的医术怎么医佛陀身,你不必自责,努力修行便是。”
这本就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何必给自己徒添纷扰,乱了禅心。
缘责呐呐道:“师叔教训的是。”
放下与否,在他自己。
宋京方盘坐于舍利塔下,半年未挪动过,身上积聚不少灰尘,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怀中搁着的降魔杵散发微弱的光,身上干裂的疤痕愈合又裂开。
平静的外表下,宋京方在无尽火海中苦苦煎熬。
从最初的不断哀嚎,到后来慢慢适应,咬牙死忍时,顺带口吐芬芳。上至老天爷,下至绊过她的小石子儿。
只要她能想到,都要骂上两句。反正她都受这样的折磨了,不怕再惨点。
还不能骂人了咋地!
“住持。”
蝉一赤脚驻足在舍利塔前,温和一笑,“伏心师兄。”
“多日不见住持,佛法又精进不少,伏心惭愧。”
与缘责小和尚背宋京方上山时不同,今日的蝉一非是昨日的孩童,已长成翩翩少年。
细看眉眼,与宋京方附身的玄蝉,多有相似。
“师兄言重。”
他情况特殊,岂能与常人相较。
“住持来,可是有法子救玄蝉师祖?”
蝉一摇头,“蝉一无能,尚不能救得师祖脱离苦海。翻阅经书时,意外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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