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的施了点法术,将灌木丛里的妖精喊了出来。是的,喊出来,只不过是用点小卷风。茯笹面容貌虽似又出现了龟裂,但我看得清楚,他眼里尽是赞同。
半晌后茯笹嘴角动了动,最后带着一丝犹豫道:“以前我总觉你喜动粗,这会我肯定了。”
以前?
我本想询问我以前什么模样,但是他最后那句让我瞬间怒了。想与他好好说道说道时,一道声音不识相的在一旁响起,“拾荒上仙,初次见面动粗可不好。不知上仙特意把余悸唤出来,是有何要事?”
娇滴滴的声音惊得我有些嫌弃自己粗旷的声音,也失去了与茯笹说道的兴趣。空气中,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刺激着鼻翼发酸。一时没忍住,伸手揉了揉鼻尖。
入目,一张惊艳的容颜,身着一袭鹅黄色的广袖拖地长裙,腰际上别着一块类似玉佩的东西,她右手撑着粉色的油纸伞,凤眼里满是妩媚之意。
“这位师傅模样颇为俊俏,上仙不如就送与余悸作伴吧。”
余悸舔着唇媚眼如丝的调戏着茯笹,目光紧紧黏在茯笹俊俏的脸蛋上。
这般无礼的话。
这般无礼的举动。
真得我心!
我心想,这只狐狸精倒是很有眼光呢,于是笑嘻嘻的开口道:“送了送了,莫与我客气。”
说完,我故作平静的看了眼神色似无奈的茯笹,随即抿嘴偷笑。茯笹无奈的神情消去,面无表情暼了我一眼。随手拈来一绿叶弹指一挥,那女子的一缕秀发随之掉落。
她面目一惊,略微发白惊慌的模样倒却令人心生几分怜爱。
嗯,我挑眉,悟出了一个道理:茯笹喜欢动粗,特别是对漂亮的姑娘,不然我拾荒三番几次的偷溜去他的莲花池破坏,他竟然一脸淡定的在那体验俗世。
“拾荒,你是太闲了吗?”
大概是我刚才的话把这位帝尊惹出了点恼意,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恨不得给我几刀才甘心的模样。
“不曾不曾,我这就办正事。咳咳,余悸,你身上竟有多个人的印念,可见你作恶不少。”我连忙敛起看戏的心思,带有些威严的看眼笑得有些古怪的余悸,也不曾多想就抬手化了道红绫。
我觉得是杀气腾腾的朝余悸涌去,可沾上她的肩头只不过划破一方绸罗。
见状,收回红绫,等待茯笹出手相助。毕竟身为帝尊,看到小辈的我不敌余悸,自是怕我将天庭的脸面丢一丢,会出手相助的。
我原本以为身为帝尊的茯笹会主动去收拾余悸,却不知是我想的太好了,我把帝尊想的有些脸皮了。我带着激动又得逞的心情,一扭头却看到他不知何时闪到我身后,慵懒的倚着树干,撑着腮在一旁很认真的观看。
俨然是一副看戏的丝毫不愿参与的模样,简直太可恨了!
余悸不慌不忙的闪躲开我的攻击,带笑的表情深深打击到了我的自尊。大概是想在茯笹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又或者是其他的心思作怪。我无意多想,随即收敛打闹的心绪,双手合十迅速的抽出祭奠剑。
“万世一合,诛心丝无。祭奠,去。”右手掌心迅速的朝剑柄抓去,‘祭奠剑,拾荒上仙的本命剑’这是清音与我说的话。
余悸快速现出原身,九尾狐狸。
原是灵狐呀,我有些惊讶。
狐狸精和灵狐,自是有一定的区别。灵狐一族的皮毛向来雪白如月光,那雪白的狐狸尾巴狂暴的舞动在空中,看着疯狂到了极点的余悸,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只灵狐,怎觉得她本意是要寻死?
也罢,害人之妖想死我便成她。
想及此,我眉眼骤冷。右手食指一点剑柄,一道血光朝余悸劈去,剑光所到之所一片狼藉。我转动手指,收回祭奠剑。血光黯淡后,余悸半跪在地,手握紧胸口嘴角有血丝流了出来,眼底忽然冒出一丝丝悲凉和喜悦。
我欲想上前询问一二,谁知余悸却摇头低声喃喃自语。我心底越发迷惑,但还是准备收回她身上的印记。
茯笹在旁皱眉不赞同,他道:“拾荒,不曾想到你看似娇柔却如此暴力,不好。”
他冷不丁的冒出句话,我原本开心的想要念咒语收回不属于余悸的印念,未开口的话尽数咽在喉中。我咽得狠,闹得自己天翻地覆一阵呛咳。脸蛋憋得通红,只能扶着树低头微缓。
瞥眼茯笹,他眉眼里都是笑意,真真果然不道德!
难怪清音与我说,勿惹茯笹帝尊,他的境界不是尔等能干掉的。
“拾荒上仙,咳咳…可否听小妖一个故事”余悸凄凉的笑了笑,眼里竟是得逞之意。
得逞?
本想追究追究,但惨白的脸蛋悲哀的眼神竟让我不由得心生怜悯之意,屈身蹲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本就清澈干净的双眼,拥有这般透灵的眼睛的人,怎会伤及无辜?
着实好奇。
“且说来听听。”
是佛赞叹须菩提,善得我心,善得我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