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独有的蓝,将游艇白色的巨大船体环绕。海风是这里独有的,清爽而干燥,一点也没有别处的潮湿粘腻、惹人厌烦。这也是很多欧洲人都喜欢来这个小镇度假的原因。
菲特提耶斯,土拉什其国家南部非常有名的小镇,度假胜地。每年从世界各地来到菲特提耶斯的游人就像蚂蚁一样络绎不绝,带来财富、科技,各色美女,也带来鱼龙混杂的各路人。
土拉什其国距离塔西其实非常近,两国甚至可以通过琴海的水道直接贯通,但是奥纳斯的游艇、别墅,还有一堆一堆的随从在这里,根本都不为人知。当然,他在这里也不会用他那个如雷贯耳的大名——奥纳斯·西尔格德,除非是土拉什其的国家元首正式接见。
许宁染坐在游艇开阔的船头甲板,纤长洁白的手指搭在船舷边的栏杆上。精巧的小木桌上放着本地特有的酸石榴汁,一口都没动。
奥纳斯并不在菲特提耶斯,他应该是在土拉什国别的什么地方,哪个大城市或者秘密堡垒,又可能,他根本不在这个国家,反正就是在哪里,从事着他那些不可告人,其实谁又都能猜到几分的“鱼子酱”生意。
这个三面山石环绕的港湾非常舒服,清可见底的蓝色海水,恰有一半可以晒到太阳,下午两三点,日晒会去掉海水冰冷的气息,宁染随时可以下海游泳。水干净得可以看见四十多米深处的海底原石,游泳的时候,银色的小鱼群就从眼前滑过。
近海处的几个这样的港湾都被当地旅游局和各种游船公司开发了,巨大的、打扮成海盗船的那种大型游船,每天十几班次出海,就停在这些港湾里让游客下船游水。
每到这时,那些海湾的静谧就会被游船的大音响打破,还有游客夸张的喧哗声。
有些游船会开泡泡Party,满船都是横飞的白色泡沫,穿着比基尼的男男女女发出夸张的笑声叫声,扭动身躯忘乎所以。游船上有专人表演跳水,都是些壮年小伙子,满身肌肉块儿,一股子哗众取宠的劲头~
这种当然不是富人真正的享受,而是那些平日里辛苦的上班族们放松的好方法。
宁染的游艇停泊的港湾几乎是纯私人的——当然,谁也不能直接在蔚蓝的大海上修个栅栏,挂一把锁,写上“闲人免进”。但是,游船公司那些人绝对不会靠近这里。这些港湾被“大佬”们买断,受当地政-府保护,游船公司如果随意打扰,绝对会收到律师信,外加缴纳一笔不小数额的罚款!
所以许宁染只要愿意,就可以在这里闲坐一整天,望着海面无所事事。当然,说起来,这种桃花源般的生活,是老奥纳斯为了让她安心“创作”,写她自己想写的故事,特意留给她的。
这段时间以来,奥纳斯·西尔格德对待她的方式,似乎一直如此——礼貌,隆重,绝不唐突,又绝对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她当然明白那不是出于什么狗-屁友谊!只不过,奥纳斯这样的男人,一生中想要拥有的一切,包括女人,无不得心应手,这使得他不屑于像一些年轻小毛头那样急吼吼的,所谓的贵族,都愿意把这事儿变得体面一点,优雅一点,不管他们私底下是个多么荒诞不经的人!
奥纳斯对待许宁染,从来就没有当作朋友看待过。
他贪图这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身上的一切——她的优美而高雅的气质,她似乎对什么都满不在意,自顾自、想干嘛就干嘛的那种态度,尤其是,她来自古老东方的韵味,都注定了她是他迷恋的东方藏品中,最想要、最宝贵的一件。何况,他这几年确实已经老了,对女人的身体,需要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么多。
虽然如此,还是可以想见,某个不确定的时刻,这个老男人觉得时机成熟,又有兴致,他会像一个收藏仪式一样,占有这个“收藏品”。
反正目前还不是时候,许宁染非常成功地把她“失恋”的哀怨挂在脸上,悲伤、冷淡而美丽,她知道这一招暂时还行得通。
事实上,这艘游艇,还有那个拥有二十多个仆从的别墅,也把她隔绝在这个小镇里。
今天早晨,偶尔有浪荡不羁的游客,驾着快艇远远看到这奢华惊人的游艇,依稀还有船头美人,忍不住开着快艇试图靠近。
开不到百米以外,就会有不知道从哪里飘出来的快艇,两艘,马力十足,幽灵一样地从礁石后面冲出,也不喧哗,逼近那些游玩的快艇,用不了几秒钟就把他们赶走。
——说不定他们亮出了枪呢?许宁染好笑地想。
总之,说不上来是游玩,还是幽禁。
不会有人找到她,也不会有谁来“救”她,许宁染很清楚,从走出这一步,她就已经想的很清楚,她反而希望,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失踪,更不会来找她。她知道,隔山隔海也会来找到她的那个人,此刻一定还坚守在那艘传说中才存在的“海上堡垒”上,为他的国家效忠。
在宁染走之前,太多事情,看起来都是毫无出路的。刘大仁家庭的反对、朋友苏颜自顾不暇的艰难、陆韬来得太晚的顿悟,她好像一个也解决不了,而在这个当口,刘大仁冒着违反军令、透露军事秘密的危险,也要让她赶紧从奥纳斯身边远离,一切都表明,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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