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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

“不管怎样,也不要忘了自己的根。”

“在家里闹闹就算了,不要闹到外面去。“

从小到大,苏昭宁听到的、接受的,就是这样的话。她一直受继母苛待,但却领着才出生的妹妹活了下来,凭借的也是这样的话。

所以苏昭宁从来没有试过,站在不考虑长安侯府的立场考虑问题。

重重砸地的痛感并没有传来,透骨的凉意却泡进了心里。苏昭宁拼命往上爬,想爬出这腊月天刺入骨的湖水,却只能看到光亮就摇摇晃晃地在湖水之上。

看上去很近,可她怎么也触碰不到。

为什么苏珍宜会这样做?

她怎么就可以这样做?

她就完不顾虑长安侯府吗?

围墙那边,苏珍宜已经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她从小就耳力极好,所以她知道方才那几个男子不会立刻回到这个院子里。

那么,长安侯府二姑娘入水就不算算计了皇子。

当然,梯子依然摆在那个地方,又有安怡郡主的算计在先,苏二姑娘的行径自然不能算清白。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撇去了算计皇子的大罪,长安侯府赔进去的只是姑娘们的名声。

侯府八个姑娘,定亲了的,只有长安侯夫人嫡亲的大姑娘呢。

能把长姐就这样拉下水,苏珍宜觉得心里可真是痛快啊!

至于她自己,她弟弟都还没有当上长安侯世子,她急着议亲做什么?等她弟弟做了长安侯世子,长安侯爷,她还怕好姻缘不能任选?

都说人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东西。

一个温暖的怀抱传来,苏昭宁忍不住喊出口:“娘”。

她被捞出水里,呼吸重新得到了自由。

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清楚。

紫色云纹的衣裳,俊朗不凡的面容,头顶并没有玉冠。

还好不是四皇子。

苏昭宁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对方的声音清冽如泉水,让人心底松懈。

苏昭宁卸去了最深沉的担心,便把所想脱口而出:“你是谁?”

紫衣的男子扶着苏昭宁坐稳,又从身后的小厮身上取了衣裳替她披上,这才答道:“我是南怀信。”

南姓,让苏昭宁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本朝的将军世家,被封了侯爵的定远侯府。承爵才几年的定远侯爷十分年轻,似乎就叫做怀信。

苏昭宁打了个哆嗦,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撞上了权贵家男子。

她立刻从对方怀里挣脱,请罪道:“奴婢冒犯了侯爷,还请侯爷恕罪。奴婢清扫围墙时,不慎掉落了下来。”

南怀信听了这话,不由得挑了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去看面前的苏昭宁。

现在的姑娘,都把男人当痴呆傻子不成?

这姑娘一身紫色裙裳,虽款式瞧着不打眼,用的却是北地才有的轻丝锻做成。

北郡王掌上明珠安怡郡主,南怀信当然认识。这姑娘既然穿了安怡郡主的衣裳,就绝对不会真是个侍女奴婢。

想起先前到了朝阳长公主主院时,他与那几人打的赌,就觉得自己有些运背。

明明是他最擅长的掷骰子,可偏就他一个输了,要折回来看笑话。

而且这个笑话似乎还不是大家认为的笑话。

四皇子说得甚是清楚,那墙上攀了个难得的美人儿。

面前这一身湿漉漉,眼睛像清水般透彻干净的姑娘,虽然样貌尚可,但万不可能是四皇子口中的美人儿。

宫里何等多的天香国色,难得二字,这清水般的姑娘尚担不上。

“你是被人推下来的吧?”南怀信问道。

苏昭宁对自己的谎话本也没有多少自信,这般被揭穿她是意料之中的。但却想不到定远侯竟通过现象直接看透了最里层的本质。

“是捉迷藏,不小心摔下来的……”苏昭宁垂下眸子答道。她不是在以德报怨。只不过,这么多年的习惯,人很难一时改变……

她顾忌着长安侯府的声誉。

南怀信听了这仍然言不由衷的回答,心情却并没有转坏。他拍了拍身上已经浸下去的水痕,说道:“那你可真是个倒霉的姑娘。”

“走吧,你赶紧从偏门走吧。我让小厮驾车偷偷送你回府。没有人会知道今天的事。”南怀信对有霉运的人总有种同病相怜感,所以他转了主意,决定不带苏昭宁去前厅,让四皇子他们取笑了。

苏昭宁不知道南怀信这般折回救自己并非巧合,更不知道四皇子已经知道了苏珍宜偷窥的事情。她只是想,迅速偷偷回长安侯府,这是她最好的处置方法。

没有被人逮到现场,定远侯又不会去指认。更重要的是,安怡郡主在意的并不是自己,那么此事就可以悄然度过吧?

苏昭宁觉得自己的运气也不像定远侯说的那么差。

只不过,当她从马车上踏下来,推开长安侯府后门的时候,就不这样认为了。

侯老夫人身边的连嬷嬷亲自在后门等着她。

见苏昭宁下了马车,连嬷嬷还朝马车上定远侯的小厮道了谢,赏了银子。

苏昭宁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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