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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幽灵般的人影晃身进来,痛吼一声便已杀向纸人。

纸人大怒:“他是瞎子难道你也是瞎子,难道你认为是我下的毒手?”

那幽灵翻手间将手中金叶子甩出,厉声喝道:“滚!”

纸人跃身而起,穿花蝴蝶般将金叶子接住,居然真的滚了。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幽灵的对手。

屋中没有灯,瞎子的屋中似乎从来都不会有灯。

但此刻却有了灯光,屋中也有了很多人,还有一口棺材。

盲僧就躺在棺材里,他的脸是黑色的,任谁都看得出,他是中毒而亡。

盲僧在这里的名声很好,城里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如今他死了,来人当然很多。

盲僧在江湖上的名声显然也不错,因为有很多的江湖人都前来吊唁,甚至连少林武当峨眉的三位掌门都亲自前来。

人们痛斥凶手的同时,都在惋惜这位仁慈的和尚之死。

江湖上各种毒药罕有峨眉掌门孤云师太不了解的,可孤云师太查看过盲僧的尸体之后,却一句话都没有说,满脸挫败和惊异。

这个仁慈和善的老僧,究竟是谁下的毒?为什么要对他下毒?

院中有人大哭,却只有一个人,他手拿一个瓦盆一张纸,敲着瓦盆走到门外,烧了纸,这是这里的习俗,叫做送终。

很多江湖名宿叹息不已,看着这人将瓦盆拿回来,放置在死者脚前。

这是孝盆,在里面烧纸,给冥间的亲人“送钱”

一灵棚,一香案,一长明灯,旁边摆着丰盛的水果、礼馍之类的供品。

长明灯冒出一缕缕的青烟,旋转着飞上半空,散开,与香烟混合在一起,绘制出一副悲悯的图案。

停尸三天,再行下葬,这是这里的传统习俗,盲僧虽然是江湖人,但却以普通人的方式举办丧礼。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人们在悲痛的同时,也在痛斥残忍的凶手。

云中帆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三天前他离开的时候是傍晚,现在他回来,也是傍晚。

残阳如血,春已来,北风却依旧如刀。

云中帆看到门上挂着的雪白色的孝布,心中便一沉,这里是盲僧的家,丧礼肯定不是替别人举办的。

盲僧要他三日后再来,他相信他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自己,可现在……

灵堂前只有一个孝子,可云中帆看到这个孝子的时候,不禁愣住了。

他居然就是那天在滑溜的路面上拉马的汉子。

他见到盲僧,还是因为这汉子指点。

他和盲僧是什么关系?

云中帆对这人的映像不错,这人自言并非关中人士,但憨厚实诚,就像关中人一样。

所以他想上前去问个清楚。

熟料还没等他问话,那披麻戴孝的孝子忽然跳起身来,咬着牙红着眼发疯似的攻击云中帆。

云中帆吃了一惊,连退三步,已被逼到门口,正在这时,云中帆忽然觉得后腰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

那汉子怒吼一声,拳出如风,对准云中帆的胸膛狠狠击去。

“咔”

骨头断裂的刺耳声音在寂静的灵堂内显得更加诡异可怖,随后当啷一声,一柄雪亮的短剑落在地上,随后一个人呼出最后一口气,软软委顿在地。

倒下的人并不是云中帆。

云中帆此刻就站在中年汉子身后,他甚至都没有去看这边的情况,而是推开了棺盖。

“狗贼,休要害我师父!”那中年汉子回过神来,怒吼一声再度扑了上来。

一柄拂尘银丝闪烁,挡在了他面前。

汉子脚下顿住,急切地看着须发如同拂尘的银丝一样雪白的老者,叫道:“前辈,就是他,他就是加害家师的凶手!”

函虚道长摇摇头,叹道:“我们何不先问清楚再说?”

汉子急道:“还问什么,三天前他和家师聊了一下午,晚上家师就已仙逝,不是他还会有谁?”

函虚道长看了眼孤云师太,然后看向正在看向棺中的云中帆。

“一定是他,杀了他!”

“杀了这个恶徒!”

门外人很多,有江湖人,也有镇子上的人,有人高呼,有人已冲了进来。

“阿弥陀佛!”方丈宣一声佛号,转头看向云中帆,柔声问道:“施主何来?”

云中帆盯着棺材中躺着的盲僧,冷冷道:“应约而来!”

“应何人之约而来?”

云中帆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施主应何人之约而来?”

云中帆依旧一言不发。

“阿弥陀佛…”方丈摇摇头,后退,竟似不想再干涉这里的事情,转身走了出去。

函虚道长和孤云师太也摇摇头,走了出去。

这无疑是一种信号,这人随便你们处置吧!

三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心情显然很糟糕,盲僧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比他们低,尊敬他的人称呼他为盲僧,大众口中称他为侠僧,坏人则称他为瞎和尚。

这样的人死去,是整个武林正道的痛,任何有嫌疑的人本就该受到拷问。

可他们为什么不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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