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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识于苏州,赵子恒打扮的像个纨绔,行事也与纨绔无异,唯独性格爽朗大气,被她揍成了猪头,还能与她称兄道弟,实为难得。

柏十七曾经问过他家中境况,他也曾说过“靠着祖宗荫庇做些闲散营生”,又是从京都而来,便当他家中父辈在做生意,才能供他闲来挥霍。

说起来两人算是真正的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玩乐看姑娘,唯独不涉正经事。

赵子恒看起来就不大靠谱,此刻眼神躲闪,吞吞吐吐:“我堂兄就……就是当官的嘛。”

柏十七:“几品官?”

漕帮身份低微,柏十七每年押送漕粮北上,都要与沿途关卡大大小小的官吏打交道,便是个九品芝麻官,也能在她面前吃拿卡要,庶民之苦她早有体会。

赵子恒:“……论品级可就俗气了!”亲王是超品,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吓到无法无天的柏十七?

柏十七踹了他一脚:“你就装吧?你堂兄看起来就是个老古板,实在不大像个会巴结上司的,还一副忧国忧民的严肃模样,是不是品级不太高啊?”

她心中已经勾勒出赵无咎不会钻营常年升不了职却任劳任怨的古板正经模样:“没事,反正就算是六七品官那也比我这个白身要强上许多。”

阶级壁垒森严,官员与漕船上押粮的她地位天差地别。

隔壁忧国忧民的老古板:“……”

赵子恒笑的心虚:“……也差不多吧。”亲王的上司就是当今圣上,亦父亦君,堂兄……似乎也用不着拿出钻营的劲头巴结亲爹吧?

久经历练的柏十七笑骂:“你这胡吹大气还是改改罢!”京都官员遍地走,一块砖头砸下能有好几个四品官员,赵子恒犯了吹牛的毛病,她要再认真追究赵无咎的品级,岂不等于掀了他的面皮,让兄弟难堪可就不妙了。

她不再寻根究底,又提起下船之事,还诱惑赵子恒:“下个城镇可很是热闹啊,吃喝玩乐都有,你是留在船上扎马步呢还是下船去玩呢?”

赵子恒想都不必想:“总不能咱们下船玩,把堂兄丢在船上吧?”

赵无咎肯定不会同意他到处乱跑!

柏十七拍着胸脯保证:“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等赵子恒又扎了两日马步,舒长风在漕船上搜了柏十七好几回,都没找到她的藏身之处,漕船终于停在一处颇为繁华的城镇准备补给瓜果菜蔬。

漕船停靠在码头上,柏十七便窜了出来,亲自去隔壁见赵无咎,笑的热情洋溢:“堂兄闷坏了吧?咱们这就下船走走。”上手就来推轮椅。

舒长风连忙上前阻止:“柏少帮主,我家主子不准备下船。”

柏十七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轮椅就走,还谴责舒长风:“你懂什么?一个人整天处于幽闭的环境,心里很容易生出毛病!你们做人下属的不但不替主子排忧解难,想办法逗他开怀,竟然还阻止他出门,真是太不称职了!要是担心安问题,召集所有人跟着沿途保护啊!”

赵无咎还从来没遇上过在他面前自说自话,连意见也不肯征询就替他做主的人才,一时惊异的都忘了反驳她的话,就已经被推出了客舱。

外面朝阳初升,码头上一片繁忙景象,柏十七推着他下船的时候,向管伯使了个眼色,叮嘱道:“蔬菜瓜果还有肉类都多多采买些,可别多耽搁!”

管伯恭恭敬敬答:“少帮主玩的开心,这些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柏十七推着赵无咎的轮椅下了船,与已经蹦跶到码头上的赵子恒会合。

赵子恒看到她推着赵无咎下船,后者表情严肃,似乎十分不悦,舒长风带着一堆紧急召集的护卫们气势汹汹追了过来,倒好像要打架的姿势,联想到柏十七的保证,他不由为柏十七捏了一把汗,远远挥手:“十七,这边这边。”

柏十七推着轮椅,他高声大叫,顿时引的码头上的人都转头来瞧,见到坐在轮椅里的赵无咎,都当看稀奇一般盯着看个不住。

赵无咎双腿失去知觉之后,早就考虑到会有这样一天,他深居简出,有时候都要疑神疑鬼,觉得贴身侍候的宫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那些悄无声息垂头来送餐送水的宫人们似乎每次都会悄悄把目光停留在他的双腿之上。

骄傲如他,如芒在侧,到最后连贴身侍候的宫人们都被驱走了,留下来照顾的都是军中带来的亲卫,总算是自在许多。

他僵硬的坐在轮椅之上,假如不是需要维持他那点可怜的尊严,说不定早就当众发怒了,他克制之下仅仅挤出两个字:“回去。”

赵子恒恰好走到了他们面前,不出所料的听到这两个字,吓的生生把一只脚又缩了回去,装聋作哑,决定不做出头的椽子,免得回头再被舒长风给收拾一顿。

柏十七凑近赵无咎的耳朵,小声反问:“堂兄是要回哪里去?回船上还是回京都家中?缩在房间里藏一辈子吗?”

她呼出的热气扑在赵无咎耳朵上,有一个瞬间他几乎要疑心她都要触碰到他的耳朵了,常年行走刀锋的人竟有种诡异的毛骨悚然,说不出的奇怪。

他被柏十七擅作主张撩拨起来的怒气竟然消散不少,又觉语塞,竟就一言不发被柏十七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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