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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墨家时,墨锐半路让司机拐道去周倩蓉所住的地方。
司机不解,要打电话汇报给墨岩廷。
墨锐轻声地,哀伤地说:“伯伯,我去见我妈妈,你知道,大伯和爸爸他们,不喜欢我妈妈。”
司机心生怜悯,小孩子依赖妈妈是正常的,妥协道:“时间不能太久,不然墨总会起疑。”
“谢谢!二十分钟就好,我知道那边的路上有好吃的葱油饼,大伯如果问你,你就说我想吃葱油饼就好了!”墨锐轻快地回答。
到了地点,司机带他上楼,等他进去了,司机就站在外面等,一边等,一边看手表,眼神是防备的,防备周倩蓉偷偷带走墨锐。
周倩蓉挺意外,她也很思念墨锐,可墨家人不许她跟墨锐见面,先把墨锐搂在怀里揉搓一番,又拿出点心给他吃:“锐锐,你来了就不要走了,以后跟妈妈过,好不好?”
她怨过墨锐,到底这是自己儿子,再深的怨也有消失的时候。
就像墨锐,再恨父母抛弃他,当看到父母可怜可悲的一面时,他还是会轻易原谅他们。所以说,血脉是个很微妙的东西。
“妈妈……”
墨锐看着这个被命运耍弄得团团转,总是被别人或者她自己逼到悬崖边上的女人,缓缓地把墨岩青的心意告诉她,包括墨岩青患病的事实。
在他心里,爸爸妈妈还是一对的,曾经他们深深地爱着对方,所以他觉得应该告诉妈妈,给爸爸一个幸福的机会。
爸爸那么爱妈妈,他应该得到妈妈的原谅,得到最后的救赎。
这个可怜的男人,终究是用飞速燃烧的生命打动了他的心。
周倩蓉起初震惊得呐呐无语,久久回不过神,最后喃喃道:“难怪,难怪他会认罪,自杀一样地认罪,我还以为他变态了……原来他真的变态了……”
墨锐皱起小眉头,小泪花咽回眼底,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了,锐锐,你回去吧,我撤诉。”她无神地挥挥手,意兴阑珊的样子。
墨锐眼里点燃一簇小火苗,得寸进尺地请求:“妈妈!那你去瞧瞧爸爸吧,爸爸很想你,他有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是画儿,画上的人是你!”
墨岩青怕自己再也拿不动画笔,所以在手部肌肉出现萎缩之前,每一幅创作的作品都是周倩蓉。
周倩蓉一怔,想起什么,脸色微微发白,拉了拉嘴角,笑容发飘:“好,我会去探望他的。”
墨锐心里有些发毛,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劲,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是他这些日子陪墨岩青之间的趣事,还说到尤老也来探望过墨岩青,想收他为徒。
“……我以前不知道以后做什么,现在知道了。爸爸说过,如果他从派出所出来,就拜尤老为师,学习国画,现在他不能学国画了,爷爷曾经说大伯子承父业继承墨兰,我也子承父业,努力学习画画,然后让尤老答应收我为徒弟,继承爸爸的愿望!”
周倩蓉笑容溢出一丝冰冷,一闪而过,摸摸他的头,温柔道:“锐锐,尽力而为,但是不可为的时候也不要勉强。你爸爸最希望看到的是你快快乐乐地成长,做你喜欢做的事。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墨锐眼眶湿润,点点小脑袋。
他回去的时候,心情无比雀跃,果然像电视上说的,只要误会解释清楚了,男女主就会幸福地在一起。
他知道对妈妈不公平,要她去接受一个伤害她的人,而且这个人可能命不久矣,但是没办法,他们是他的爸爸妈妈。
爸爸太悲观了,那么,他来走出这一步。
过了两天,周倩蓉果然撤消诉讼,申请庭下和解。
律师大大松口气,这个案子复杂不说,周倩蓉这边不配合、没证据。他通过与墨岩青的律师交涉,知道墨岩青有翻供的打算,案子赢面十分小。
律师费拿到了,案子没赢也没输,名声也保住了,律师忍着眉开眼笑的冲动,与周倩蓉道再见。
周倩蓉特意去打理一番,做了头发和护肤,穿上时尚的裙子来医院探望墨岩青,就像她和墨岩青热恋的时候那样,青春靓丽,清纯可爱。
这个时候,贺兰君已经对墨岩青的“营养不良”产生怀疑,内心十分不安,想问又不敢问,只能偷偷地琢磨,自己吓唬自己。
陪护的时候睡午觉,她从梦里惊醒,实在忍不住,颤着音儿问:“岩青,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治疗这么久,手和腿还是这么瘦,手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墨岩青脸色一变,还没开口,病房门推开,周倩蓉哽咽着接过话:“岩青!你为什么瞒着我,难道你要等到身肌肉萎缩才告诉我实话么?”
“什么?什么身肌肉萎缩?”贺兰君倒抽一口凉气,猛地站起来,瞪着周倩蓉。
周倩蓉像没看见贺兰君似的,一下子扑到墨岩青身上:“岩青!我知道了,我部知道了!你得了渐冻症,所以你才离开我的,是不是?其实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墨岩青闭上眼,费尽力气才用胳膊圈住周倩蓉,声音又痛又冷:“谁告诉你的?”
这就是默认了。
贺兰君眼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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