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怎么样?”陆达慧笑问。
“好啊。”陈义天笑道。
“那我们明天带念平去买饰品,她一定很高兴,这两天,总听爱梅给她讲圣诞故事。”陆达慧想想又道,“其实,我们该带念平来吃的......”
“妈咪——”陈义天学念平的语调打断她,“我们现在在约会,认真点好吗,我会吃醋的。”
“你当你是四岁娃啊。”陈义天撒娇的样子逗笑了陆达慧。
晚饭后,两个人也没有急着回家,他们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去电影院看电影。陈义天买了电影票,又到电影院门口的小摊子上买汽水和瓜子——用报纸叠成的斗状容器装满了奶油味的瓜子。
那天放的是《夜半歌声》,电影院门口贴着海报,介绍说是恐怖片。
坐在椅子上等电影开场,陆达慧磕着瓜子,对陈义天大气地说道:“到时候你要怕,我不介意借一只胳膊给你抓。”
陈义天宠溺一笑:“我也不介意让你窝到我怀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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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姑娘,只有你的眼能看破我的生平,只有你的心能理解我的衷情!
你是天上的月,我是那月边的寒星!
你是山上的树,我是那树上的古藤!
你是池中的水,我是那水上的浮萍!
不!姑娘,我愿意做坟墓里的人,埋掉世上的浮名!
我愿意学那刑余的使臣,尽写出人间的不平!
.........
电影演到半中,陆达慧已经泣不成声,汽水也不喝了,瓜子也不嗑了。陈义天不得已,只好把她揽在自己怀里,那帕子替她擦眼泪,可那眼泪儿像是自来水一样,怎么流也流不尽,不一会儿,陈义天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襟湿了一大片。
直到电影散场,陆达慧还在哭。
“你呀!恐怖片都能看哭,古今中外唯你一人。”陈义天搔着她的鼻尖儿,轻声责骂。
陆达慧没有回嘴,而是握住他的手指,正色道:“陈义天,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丢下我一个人。”
“变得像宋丹萍那样也不能丢下你?”陈义天问道。
“不准!就算是变得瞎了、瘸了、残了、傻了,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准你丢下我。”陆达慧哭道,“你要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
陈义天这会儿是笑不出来了,不顾旁人的眼光,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慧慧乖乖,我的妞妞,我怎么会丢下你呢,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丢下你呢。你想,我还不干呢!我陈义天发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缠着你不放。”
一通鬼话,让陆达慧破涕为笑,轻捶了他一拳,含泪笑嗔道:“谁要和你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一起了!”
清风徐徐,吹淡了电影带来的莫名哀伤,两个人手拖手,沿着海岸线缓缓而行。不需要语言,十指相扣的温度,传递着彼此间深沉的爱。走了好一会儿,陈义天才指着远远的灯塔,对陆达慧道:“如果我是航船,你就是那灯塔。”
.........
回到家时,陈妈和念平早已经睡下。
陈义天抱着陆达慧就要亲,陆达慧忙直直地伸长手臂,把他抵在一臂之遥,小声急道:“陈义天,在家里你注意点!昨晚你最后回房,没把门关好吧?”
“不记得了,怎么了?”陈义天不解道,反正他不记得插门闩也不是一次两次。
陆达慧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低,脸也越来越红:“羞死人了!居然被孩子撞见。幸亏她没有冲进来。”
听她说完,陈义天绝倒在床上,哈哈笑道:“所以她以为,你跟我生气,是因为我们打架?”
“你还好意思笑!”陆达慧羞笑着拿枕头丢他。
枕头被丢到了床底下,陆达慧的胳膊也被陈义天抓住。他跪在床上,一步步向陆达慧靠近,眯着眼,威胁道:“呵呵,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和你打架呢?让我今晚再听听你的哭声......”
“滚!关门啦!”陆达慧笑着,一脚踹了出去。